方百花早就已经看到了唇红齿白的小郎君站在远处朝着这边偷窥。
只是,小郎君那副美滋滋的欣赏表情,亦让方百花着实心中又甜又羞。
好在跟前侄儿与那赵忠通用的是真兵器,虽然未开刃,真挨上一下,那也不是开玩笑的。
只能继续专注地看着比斗之中的二人,而此刻,年纪更小的方毫已然完全占据了上风。
只不过那赵忠通也是韧性十足,咬紧牙关硬着头皮继续抵御着对方的进攻。
最终,当自己手中未开刃的兵器被那方毫砸开之后,一杆长枪犹如灵蛇地般陡然从赵忠通面前面闪过。
然后一抖一抬,方毫就感觉到一股大力传来,不由得哎呀一声,手中的刀直接被挑飞了起来。
不远处传来了鼓掌之声,高璋笑眯眯地朝着这边行来。
而方毫与那赵忠通二人赶紧朝着高璋恭敬一礼。
高璋朝着这两位晚辈寒暄两句,大手一摆。
“你们先去忙其他事吧,我要跟你们的老师好好的深入交流。”
方百花:“???”
小郎君笑眯眯的,就是那眼神让人觉得不对劲。
作为一位自认连亲哥都能够斗个棋鼓相当的女巾帼,却觉得小郎君的眼神比亲哥手中的刀枪更有杀伤力。
一双微羞的水眸横了一眼这个眼神很不对劲的小郎君嗔道。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高璋主动走上前,伸手握住了方百花的手,从容一笑。
“想小姐姐了,便来瞧瞧,莫非姐姐心里没有想我不成?”
方百花心头一甜,转眸落在了小高俊逸的脸蛋上,鼻翼微皱嗔道。
“当然也想,不过,奴家可是很正经的想,不像某些人……”
“小姐姐说的哪里话,夫妻之间,哪还有什么正经与不正经的分别。”
“正所谓情到浓时,水到渠成……”
总觉得文采菲然的小郎君说的不像正经词汇的方百花脸蛋此刻红的快要赶上了红布,下意识地伸手捏了一把郎君那粉嫩的脸蛋。
“不许再胡说,小心我揍你。”
说不过就动手动脚,这个女人,着实缺教训。
高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能咋办,论及步战,自己怕不是对手,不过挑灯夜战的话,鹿死谁手尚难预料。可惜还没成亲,奈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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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已然褪去了劲装,换上了一身罗裙的方百花坐到了高璋的身边。
听到了高璋讲述他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东京汴梁,奉命出使辽国,不禁心中一紧。
“去辽国,我肯定不会有事情,毕竟我在辽国,还有一位结义的异姓大哥萧奉先。”
“他乃是辽国天子最宠爱的爱妃元妃萧贵哥的亲哥。
前些日子,收到了他的来信,他如今已为辽国枢密使,受封为兰陵郡王。”
“而且他与我在辽国境内,有不少的生意合作,每年的进项,怕是没有七八十万贯之巨,也能有五十万贯上下。”
“这位辽国权臣,居然也与小郎君你有干系?”
方百花那双黑白分明的水眸亦是瞪得溜圆,看着这位手眼通天的小郎君,就连那辽国权臣都跟他是拜把子。
“更何况,我大宋与辽国,尽早必有一战,而这个时间,不会太远。”
“若是能够有机会深入辽国腹地,一探辽国虚实,也算不白跑一遭。”
“说不定,还能够有机会,见到如今,尚是那辽国藩属的女直部落。”
“女直部落,好生奇怪的名字,不过,能入小郎君眼的蛮夷部落,怕是应当有其过人之处吧?”
“当然……”高璋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位每个地方都长在自己审美观上的妙龄女郎。
倘若按照原本的历史,怕是用不了数载,她便会香消玉殒。
即便其兄不造反,可是也过不了几年,北宋也会被那些蛮夷的铁蹄,给碾压成渣,埋没进那历史的尘埃之中。
看着跟前小郎君那陡然显得沉重而又充满着复杂情感的目光,方百花顿时心中一疼,恨不得将他揽入怀中,好好的呵护。
然后,就听到了屋外,传来了一声很用力的咳嗽声。
一抬眼,就看到了方腊身后边还跟着两位熟人姚平仲与刘锜,三人居然就出现在了屋外。
高璋直接就乐了,赶紧起身朝着这三位迎面走了过去。
“方大哥,姚大哥,刘大哥,三位兄长还真是与某有缘,今日小弟我心中有感,特地过来,居然能遇上二位。”
“见过状元公。”
姚平仲看了一眼那位红着俏脸垂下了玉颈的方家小娘子。
再看一眼跟前厚皮实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神童状元,忍不住心中一阵腹诽,状元公的脸皮也着实厚实。
刘锜嘿嘿嘿地连笑数声,直到高璋那杀气很明显的眼神瞄过来,这才赶紧老老实实闭嘴。
这位小老弟虽然武力值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论起整治人的手段,十个自己也不及一个高珪璋。
方腊作为当家作主之人,朝着高璋一礼。
“末将与姚李二位将军颇为相得,今日正好左右无事,就特邀二位将军过来一叙,正好切磋交流一下兵法心得。”
“方才在门外,突然听闻状元公您言及那作为辽国蕃属的女直部落,末将与姚将军都颇为好奇。”
“不知那女直部落,到底有何本事,居然能够入了状元公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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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璋先是将那方腊请入了主位,自己主动地坐到了下首,与那姚平仲和刘锜面对面。
而俏脸晕红的方百花却半点离开的意思也没,乖巧柔顺地坐在高璋身后边。
方腊有心想要说点啥,最终白眼一翻爱咋咋。
妹子的心思,不敢说路人皆知,可是身边那些战友袍泽,又有谁人不知?
高璋跟前了跟前的茶水呷了一口,这才向着几人的目光注视之下,沉声开口。
“几位兄长兴许不知晓,那女直部落虽然为辽国之藩属,可是其战力之强,却犹在辽国之上。”
“这怎么可能?”发出这声疑问的,正是那最年轻的刘锜。
“因为辽国近数十载以来,都是采用以夷制夷之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