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响亮的口号冲破了一切,他们交战的祭坛被启动。
雷霆消散,于吉的狂笑戛然而止。
“这不可能……”于吉失声大呼,就连即将临身的攻击都没有挡住。
“噗”于吉一口鲜血突出,但是他根本不在乎,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景象。
原本被苍天无尽雷罚的张角,除了样子狼狈一些,竟然在无尽的天雷中活了下来。
更令于吉震惊的是张角身上笼罩的土黄色龙影,居然是国运,虽然是新生的国运,但是却完美的帮张角遮蔽了天机。
“成皇者不可长生,你献祭了自己的寿命!”于吉灵光一闪,明白了张角的操作,强行把自己长生者的寿命献祭到和普通人一般,这对于追求长生的仙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于吉!快走!”南华他们从看到张角还活着的那一刻就开始准备跑路了,于吉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他们更清楚一个背靠国运的仙人有多强。
他们的目的是来截杀张角的,起码也不能让张角继续活动下去了,现在目的达成了,当然准备开溜。
于吉如梦初醒,生死搏杀之间哪来这么多的时间让自己感慨,还不趁着张角没有回过气来开溜,留在这个地方等死嘛?
张角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南华等人匆匆逃走。
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被光芒穿过的身躯,张角之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干涉现实的能力。
破界分三种,神破界、精破界、气破界,而他是神破界。
凭借着心不死神不灭的特性,他钻进国运之中,从天雷之下存活,但是活下来的只是他的神,或者说是他的灵魂。
在凝结出新身体之前,他已经失去了干涉现实的能力,即便是他有心将一众捣乱的仙人全部留下,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声。
除非继续燃烧寿命,他才能继续出手,可他早已将寿命献祭的所剩无几,他还有大志未完成,一群仙人还不值得他做那么大的牺牲。
匆匆赶来的黄巾部队看着祭坛上的张角面面相觑,他们刚才根本找不到交手的双方,即便是有通天光柱作为指引,他们也只能在战场之外徘徊。
“大贤良师……”
“去支援城墙吧,我已经不需要护卫了。”张角幽幽叹气,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镇守四门的四位渠帅了,他现在即便是有通天之力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处于国运状态下的张角不会被任何伤害攻击,除非有人打碎国运,可有什么样的攻击能打碎国运呢?
他也是凭借着众生的意志加上一系列的布置才勉强将国运击碎,在那个过程中他究竟付出了多少也只有天知道了,连张角都无法确定他到底付出了多少,仅仅剩下的十年寿命足以说明一切。
……
“这么说,张角这个反贼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了?”皇甫嵩看着眼前仙风道骨的南华略带怀疑的问道。
刚才战场之上通天彻地的光柱他也看到,那种威势让他怀疑眼前的仙人到底有没有能力对抗强大的张角。
“张角形体有失,起码一个月的时间之内无法干涉现实,还望将军把握机会。”南华面带苦涩,飞升啊,他追求了大半辈子的事情,居然被自己的徒弟实现了,更难过的是他还要与徒弟生死相搏。
“几位道长接下来可愿继续助我等一臂之力?”皇甫嵩很满意,张角的的状况是很重要的情报,他终于看到了平定黄巾之乱的希望。
“我等本是山野之人,更何况张角已然非人,我等纵使有心也是无力。”南华抬起手让皇甫嵩一观,原本无暇的身躯,此刻仿佛残破的瓷器一般,道道裂缝横置于南华身躯之上。
看着五劳七伤的南华,皇甫嵩也没了想法,仙人能让张角退场已是万幸,是他太贪心了。
“将军,此间事了,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道长请自便!”听闻皇甫嵩送客,南华行了一礼,然后消散不见。
“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
“传令三军,起锅做饭,待到明日午时发起决战。”皇甫嵩雷厉风行,他的天赋告诉他南华说的都是真的,战胜黄巾刻不容缓。
作为有名的墙头草,皇甫嵩的天赋是直觉感知,对于情报的真假有着模糊的判断,也正是因为这种天赋,他才能在尔虞我诈的朝堂当中长盛不衰,即便是党锢和十常侍作乱,都让他始终屹立朝堂不倒。
“告诉几个主将,这次要出全力。记住,是全力!”皇甫嵩下达完命令之后,对着传令兵反复叮嘱。
“喏”
汉军内也是人心翻涌,皇甫嵩虽然没有司马徽等能看破资质的大儒,但是他凭着多年的军旅经验,光是看过曹操等人麾下的部队,就猜到了曹操等人绝对都拥有自己的天赋,但是在这场战斗之中根本没有人展露出来。
全部都在划水的几个主将让他很不满意,但是墙头草的特性让他也没有把话说死,以免和众人结仇,毕竟情况并没有糟糕到那种地步。
他自己开天赋的时候都会感到天地的束缚,自然明白众人藏拙的原因,毕竟没有人上来就开大的,天赋那可都是最后的底牌。
不过如今必功于一役的机会摆在眼前,再加上朝廷方面越来越急躁的诏令,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先逼迫众人出全力,破了黄巾之后,他再想办法和众人和解吧。
接到通知的郭昊无比头疼,自己就用了两三次天赋就被皇甫嵩盯上了,这眼光也太毒辣了吧。
看着眼前的军令,郭昊长叹一口气,带着麹义找到了皇甫嵩。
来到大帐之外,郭昊看到了刘备、曹操等人也结伴而来。
显然都收到了皇甫嵩的军令,明白了皇甫嵩的意思,既然没办法藏拙,那就只能先提前说明天赋效果了。
要不然战场之上,天赋用出来,双方全是措手不及可就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