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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章 暴雨已过,疾风将起!(7000,感谢各位书友)

  深夜,暴雨如柱,但龙舌港城西城军营,依然人声鼎沸。

  整个军营热火朝天,就是冰冷的雨水都淹不灭军营中的紧张气氛。

  “这边还需要一些麻油布,快盖上!!”

  “来!兄弟们快些,离天亮只剩两小时了!

  “舰队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大家了,兄弟们再利索些!”

  “英雄呢,有没有哪位英雄大人帮忙带一下军粮!”

  “哈哈哈,任务被我抢到了!我来,我来!”

  “大人,麻烦登记一下。”

  “及时雨商会,墨弦!”

  “好的,墨弦大人2万单位糙米,这边已经帮您登记好了。”

  帕鲁走在军营中。

  雨水混合在军营的泥土里,帕鲁的银色靴子落在地上,伴随着“啪叽”的水花溅起声,湿润的泥土也会黏在他的靴子上。

  这种粘稠的脚感,让帕鲁有些不舒服。

  他总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昏暗的监牢。

  帕鲁听着耳边回响的嘈杂声,总有一种他们会再也说不出话的奇怪预感。

  仿佛下一秒,这些军营中活蹦乱跳的将士,就会倒在地上变成一具无头的尸首。

  帕鲁用力敲了敲自己的头盔。

  他觉得是圣女冕下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让他有些着魔。

  深呼吸一口气,帕鲁回到圣教军的队伍中。

  圣教军们整齐地坐在石阶上,等待着和其它部队一起出发。

  雨水拍打在他们身上,顺着他们的盔甲缝隙浸湿他们的内衬。

  但他们的坐姿挺拔,丝毫不乱,也没有任何人交头接耳。

  整只部队安静的像是一排排雕像。

  帕鲁握了握拳头,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看着自己的麾下。

  他们的每个位置、每个动作,都和自己离开前一模一样。

  哪怕指挥官不在,他们也没有丝毫松懈。

  帕鲁脑海里浮现出四个字。

  铁血精锐。

  这种纪律性,甚至要高于自己在圣天城带过的禁卫军。

  此刻,他们身上的气势,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成的,一定是经历过无数次血与火的厮杀。

  这些年,龙舌港城就没有大的战事。

  也就是说,这批圣教军,在自己接手前,就已经是顶级的精锐了。

  而自己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天天为他们不服从训练头疼。

  这些狗贼,演了我这么多年。

  现在自己也成了圣女冕下的部下,他們就不演了。

  太过真实,引起不适。

  帕鲁此刻才明白,圣女冕下为什么能那么快晋升传奇。

  之前自己和埃拉西亚的其它人一样,都以为圣女冕下是因为有圣灵的庇佑,运气好。

  呵呵,运气好?简直是个笑话。

  帕鲁咳嗽了一声,喊道:

  “全体注意!准备出发!为圣女冕下,效死。”

  唰啦!

  一排又一排的雕像几乎同时站起,注视着帕鲁。

  帕鲁取下重剑,指了指港口。

  “目标,龙牙港,登船。”

  七鸽牵着玫芙的小手,站在高塔上,眺望着夜雨中龙舌港城。

  龙舌港城的圣教军整齐有序地在前方的街道上行进着。

  “及时雨哥哥,这是要打仗了吗?”

  “是啊,要打仗了。”

  七鸽揉了揉了玫芙的脑袋。

  自从上次救了玫芙,七鸽就被这个金发碧眼的小萝莉给纠缠上了。

  偏偏七鸽在查看她属性的时候,发现她的潜力居然还不小。

  【姓名:玫·芙

  性别:女

  兵种:骑兵

  等级:6级(先天6级兵种)(未成年)

  等阶:0阶(第0阶段职业)

  品质:普通兵种

  种族:人类

  好感度:60(亲密)

  属性:未知

  特技:未知*6】

  魔力之眼没办法看清楚玫·芙的全部属性,只能稍微查看一部分。

  七鸽本来只是习惯性的扫一眼,还扫出事情来了。

  仔细询问过后,七鸽才知道,玫芙的父亲居然是一位因为残疾退役的6级2阶骑士!

  普通的骑兵只有4个特技,玫芙有6个,这意味着她还是最少拥有2个专属技能的高潜力np。

  七鸽的领地正处于发展阶段,正是需要大量领民的时候。

  本来七鸽是不想对玫芙下手的。

  毕竟她还是个孩子。

  可这属性出来,七鸽就没办法了呀。

  虽然加速np成长的炼金药剂比较昂贵,是骑兵英魂兵种价格的三到四倍。

  但是如果玫芙潜力够大,七鸽也不是不可以投资一下。

  七鸽也是为了玫芙好。

  玫芙的父亲肯定没有足够的资源把玫芙培养起来。

  七鸽只能勉为其难,当一下小玫芙的干爹。

  当然,目前七鸽还没跟玫芙的父母谈过。

  不过没有关系,七鸽有自信能打动他们,让他们一家人都迁居到神选城。

  及时雨商会的玩家们捐钱捐物,把整个龙舌港城DC区的声望都刷了起来。

  七鸽作为及时雨商会的会长,在DC区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每个提起七鸽的DC区居民,都会竖起大拇指,夸赞一声英雄豪杰,仁义无双。

  “及时雨哥哥,为什么要打仗啊?爸爸说,打仗不好。”

  因为要以战止战,强行终止圣战,拯救姆拉克爵士,减轻埃拉西亚百姓的压力。

  当然,玫芙是个小女孩,和她解释的时候,七鸽更倾向于用温和一点的方式。

  “因为埃拉西亚跟地狱已经打起来了。

  就好像两个小男生在打架,我们都知道打架不好。

  玫芙想要阻止他们打架该怎么办呢?”

  玫芙一拍手,说:“我知道!我把他们两个都打趴下,他们就不会继续打了!”

  七鸽:???

  小玫芙你受得这是什么教育?

  不过居然意外地契合现在的情况。

  七鸽笑了一声,说:“我们现在就是要过去,把地狱和埃拉西亚都打趴下。”

  玫芙高兴地点点头,眼睛闪闪发亮:

  “我明白了,及时雨哥哥加油!把打架的坏人都打晕!”

  七鸽看着玫芙欢快的笑容,不禁有些为龙舌港城其它的小男孩担心。

  我这算不算是毁人不倦,误人子弟?

  正当七鸽想教育玫芙打其它小男孩不好的时候,阿德拉从楼梯走了上来。

  “七鸽,准备工作完成了。”

  七鸽看着阿德拉。

  她换了一身白色的过了蜡的僧侣袍,用洁白的风兜帽抱住了她头顶的金色的长发,配合她人畜无害的脸蛋,显得格外清纯。

  “圣女冕下。”

  在七鸽面前淘气顽皮玫芙,看到阿德拉,尊敬地站得笔直,像模像样地行了一个教会礼。

  在玫芙父母的影响下,她对圣天教会天然有一种敬畏感。

  更何况是阿德拉复活了玫芙的父母,这样玫芙对阿德拉格外尊敬。

  阿德拉展颜一笑,眼角向下,眼睛微微眯起,说不出的柔情似水。

  “小玫芙要乖乖回家哦,哥哥要跟姐姐一起出发了。

  哥哥和姐姐要去的地方有些危险,小玫芙可不能去哦。”

  七鸽透过淅沥的雨水,看着一声洁白的阿德拉,在心里赞叹了一声好看。

  他撑起伞,牵着玫芙的手走到阿德拉身边。

  “阿德拉,我们先到战舰上做好准备。

  等天一亮,就给斯尔维亚发信号。”

  “好,我都听你的。”

  阿德拉一边轻柔地说着,一边牵住了玫芙的另一只手。

  七鸽披着白色的斗篷,玫芙穿着米白色的连衣裙,阿德拉身着白色的僧袍。

  三人并肩走下高塔的台阶,像极了温馨的一家三口。

  圣灵历279年,3月22号。

  如同一声惊雷,一个消息在埃拉西亚迅速爆开!

  龙舌港城的圣女,传奇英雄阿德拉,因自己守护的城池被克里根(地狱)袭击,选择参加圣战!

  龙舌港城的城主,正在平叛路上的传奇英雄华尔,正在紧急返回龙舌港城驻守。

  次日,另一声惊雷骤起。

  维亚港城的无冕之王斯尔维亚,带着人类最强战舰蓝鲸号,和一部分海盗帝王舰队,响应阿德拉的邀请,一同对地狱势力宣战。

  一时间,埃拉西亚举国震动,得知消息的百姓和贵族无不欢呼雀跃,觉得圣战的胜利近在眼前。

  就连之前因为索萨反叛带来的阴影都消退了几分。

  在圣天城,人们欢呼着圣女与海盗女王之名,涌上街头一同庆祝。

  吟游诗人吹奏号角,吟唱着赞美的诗篇。

  教会牧师奏响圣歌,庆祝着圣战的转机。

  在举国欢呼的背景下,却有一个人对阿德拉和斯尔维亚的擅自行动异常不满。

  罗兰德狠狠一敲桌子!

  “嘭”得一声!

  桌子上的酒杯,碟盘纷纷弹了起来,有的摔倒在地上,乒乓声接连响起,碎成一地玻璃。

  “陛下何故发怒?

  阿德拉和斯尔维亚的参战,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这证明她们站到我们神权派的这边,支持我们神权派的主张。”

  罗德·哈特慢慢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淡然的说。

  “呵!那我还得谢谢她们?”

  罗兰德冷哼了一声,靠在雕刻着白色羽毛的椅子靠背上。

  他将双手摊开,放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盖住了扶手上跪着磕头的僧侣图案。

  “罗德·哈特,我看你是在明知故问!

  阿德拉和斯尔维亚,自始至终都号称中立,之前的圣战,她们从来都没有参与过。

  阿德拉一直说她不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斯尔维亚一直说自己只想守护好她的藏宝岛,纷纷拒绝了我的邀请。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们突然选择参加圣战。

  居心叵测!”

  罗兰德越想越上火,他感觉自己被凯瑟琳摆了一道。

  “他们的擅自行动,打乱我们神权派的部署。

  第四圣战战场的开辟,导致国内空虚,我们的敌人可不光只有地狱。

  为了提防墓园的威胁,在最强的海军舰队离开南方的情况下。所有南方能抽出手讨伐索萨的领主都只能偃旗息鼓。

  这本来是斩断凯瑟琳一只手臂的大好机会。

  我看她们根本就是暗中投靠了凯瑟琳,想利用这种方式为索萨争取时间!

  如果让索萨成功自立站稳脚跟,哪怕最后天使出手,对我们神权派来说也将是巨大的打击。

  这会让已经被我们彻底压制的人类至上主义思潮再度复苏!

  凯瑟琳那个女人就是个空有仁慈的短视种,她只知道顾着眼前,她压根不懂什么叫信仰,什么叫人类的未来!

  我们埃拉西亚承受不起这种内耗,人类不该放弃自己的神!

  没有天使,我们人类势力如何在亚沙世界这片危险的土地立足?!”

  罗德·哈特敲了敲桌子,阴森地笑了一下:

  “我的陛下,就算如此,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别忘了,我们的神,现在可是站在阿德拉那边。

  天使们可不向我们这么深谋远虑,他们只是单纯的、想消灭地狱的机械。”

  罗兰德眉头紧锁,看着罗德·哈特,两人一起陷入沉寂之中,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七鸽的一小步棋,打断了神权派几十年的精心布局,将他们好不容易设下的,针对索萨的陷阱,毁的一干二净。

  罗兰德虽然对阿德拉不满,却拿阿德拉毫无办法。

  阿德拉是教会的圣女,她正在做的事情是整个埃拉西亚最正确的事情:讨伐地狱。

  在埃拉西亚,只要有英雄表现出愿意讨伐地狱的意愿,天使族就会无条件支持。

  如果哪个英雄能在对地狱的作战中,斩获颇丰,比如消灭了地狱的传奇,或者攻下了数座城池并最终守住的话。

  那么每周都会有np大天使手捧花圈,带着数个NPC天使小弟来投靠他。

  简单一句话,讨伐地狱就是埃拉西亚的政治正确。

  有天使族的支持,就代表着不管教会愿不愿意,不管神权派愿不愿意,他们都必须站在阿德拉这边。

  为此,罗尼斯教宗还在百忙之中,给阿德拉和斯尔维亚的出征补了一份讨伐地狱通告。

  以此证明阿德拉与斯尔维亚出征的神圣性。

  “教会的教皇派那边呢?因海姆有没有给我们解释?

  阿德拉现在是他们教皇派的人。”

  罗德·哈特摇了摇头,说:

  “陛下,因海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联系不上了。”

  罗兰德走到了窗口,透过玻璃,看着窗外巨大的天使雕像。

  数不清的朝圣者如同蚂蚁一样,跪在天使雕像前虔诚地祈祷。

  罗兰德眉头紧锁,叹息了一声。

  “难道真要走那一步?如果失败,后果太严重。”

  罗德·哈特凑到罗兰德身边,说:

  “陛下,时机不等人。

  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罗兰德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

  分鸽线—

  因海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双手颤抖地解开了自己的僧侣袍。

  他将自己的内衬衣脱下,放在桌子上。

  这件内衬衣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宛如刚从水中打捞出来的一样。

  “阿!德!拉!”因海姆从喉咙地最深处,发出了不甘心的声音。

  自己居然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被阿德拉从背后捅了刀子。

  她竟然是罗尼斯教宗选拔的第一任宗教裁判所裁判长。

  竟然是她!!!

  整个埃拉西亚都在猜测裁判长是谁,但所有势力预估的后选人中,都没有阿德拉的名字。

  裁判长就像是一把悬在众人头顶的刀子,没有落出来之前,这把刀子的威力最大。

  可当这把刀子落下来时,一定石破天惊。

  结果那个吃了第一刀的倒霉蛋居然是自己!

  当罗尼斯将他们教皇派逼迫民众转职成朝圣者,和尼古拉兹背叛人类加入地狱的完整证据链摔在自己面前时,因海姆的心都凉了。

  罗尼斯教宗的实力,是整个埃拉西亚所有人类中最强的。

  在他的强大威压下,因海姆站都站不稳。

  好在,自己在神秘学上的造诣也达到了传奇,勉强顶住了罗尼斯教宗的质问,也暂时摆脱了自己勾结地狱的嫌疑。

  不论如何,自己的教皇派一定会被彻查是否与地狱有染。

  自己被要求闭寺院修道一个月。

  因海姆都不敢想像,在这一个月中,教皇派的中层和底层会受到怎样的打击?

  那一定是毁灭性的。

  因海姆很清楚,涉及到勾结地狱,这是罗尼斯无法容忍的逆鳞。

  可恶,该死的尼古拉兹。

  他哪根脑筋搭错了要去勾结地狱?还精虫上脑想要袭击阿德拉?

  因海姆气得发疯,自己就因为让尼古拉兹给自己输送些金钱,就导致整个教皇派被罗尼斯主教打上了勾结地狱的标签。

  因海姆冤得血都要呕出来了。

  教皇派废除凯瑟琳女王,推行双教皇制度的可能性,骤然降低到了冰点。

  之前因海姆所有的努力,前功尽弃,付之东流。

  因海姆坐在祈祷桌前,不断翻阅着自己用特殊暗语写下的笔记。

  还有希望,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已经明确了阿德拉是罗尼斯教宗的人,那么之前一直被他们认为是宗教裁判所裁判长的艾德里得就成了教皇派可以争取的对象。

  如果能把艾德里得说服进入教皇派,就拿下了四分之一的埃拉西亚!

  一个月后,只要能立足安静平稳的北部,就有翻盘的机会。

  为此,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成功。

  翻阅笔记的时候,因海姆的大拇指按到了一个名字姆拉克。

  因海姆停顿了一下。

  这是他之前处心积虑都想要解决的强力对手,甚至自己都已经将绳索套到他的脖子上,就差最后勒一下。

  但现在,因海姆只能放弃所有的计划,想办法东山再起。

  不管他愿不愿意,如日中天的教皇派,已经在一夜之间,跌落谷底。

  阿德拉这把刀子,太痛,太锋利。

  姆拉克在吃饭。

  饭桌上,摆着炖得酥烂的兔肉、用上等香料腌制好的熏鱼、烤得发焦的鸭子……

  这是一顿哪怕放在传奇英雄的宴席里,也算得上精良的大餐。

  但享用的人,只有姆拉克爵士自己。

  萨里特·拉尔站在姆拉克爵士的营帐里。

  他们刚刚攻下了第六座地狱的城池,这个过程无比顺利。

  就好像地狱在配合他们演戏一样。

  守城的只有几个小怪物,连一个英雄都没有。

  当姆拉克爵士的部队突破城防,就轻松拿下了这座郡城。

  然而,整个地狱城池都是空城,什么物资都没有找到。

  但不论如何,这始终是一场胜利。

  姆拉克大人还是下令庆祝。

  在所有部队都在欢庆胜利的时候,萨力特是唯一一个丝毫高兴不起来的人。

  作为姆拉克爵士的传令官和后勤总管,他非常清楚,部队的补给已经跌破危险线了。

  再三天,只要再三天没有军粮送来,部队就会陷入饥荒。

  被寄予厚望的地狱城池,是一座空城。

  后方的补给被切断。

  他们西线的部队成了孤军。

  这是要让他们去死啊!

  当萨力特忧心忡忡地想找爵士大人商量的时候,却在爵士大人的营帐里看到了这一幕。

  部队都已经快要弹尽粮绝了,爵士大人居然在享受?!

  巨大的冲击让萨力特不知如何是好,呆立当场。

  姆拉克爵士擦了擦嘴,说:

  “萨力特,我要死了。”

  萨力特陡然一惊:“爵士大人,你这说得是什么话!”

  “萨力特,你安静下来,坐这一起吃一点,听我说。”

  姆拉克爵士撕了一根鸡腿,抖了抖鸡腿上的酱汁,慢慢吃完。

  萨力特表情数次变幻后,才坐到姆拉克爵士的对面。

  姆拉克爵士点点头,用叉子叉了一条熏鱼,说:

  “我是个死囚,运气好,没死成,一步步成长至今,经历了很多。

  我曾一直以为,我能改变埃拉西亚,改变人类,让人类不再受到天使的压迫。

  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

  人类并不想被改变,埃拉西亚也不想被改变。

  我什么都改变不了,甚至改变不了自己。

  艾拉西亚不管是哪个传奇英雄,基本都能分成两派,主张发展基础经济农业,依靠大量人类兵种与天使配合的民生派。

  主张所有人类都要信仰天使,以此增加信仰产量,提高天使产量的神权派。

  而我,两种派系都不是。

  我是主张消灭天使,消灭教会的人类至上派。

  我一直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天使不是什么好鸟。

  因此,我与埃拉西亚的他们格格不入。

  年轻时,我自恃实力强大,从未隐藏过自己的想法。

  到老了,明白了一些道理,再想藏,藏不住了。

  最重要的是,我已经踏上了半神之阶。”

  萨力特眼睛一亮!

  登天阶!

  半神!

  萨力特脱口而出:“大人!这不是好事嘛!”

  姆拉克一边啃着一块牛肉,一边说:

  “你错了。萨力特。

  天使容得下一个人类至上主义的传奇,容不下一个人类至上主义的半神。

  只是传奇,不管有什么想法,也只是小打小闹。

  我如果晋升为半神,那就有了真正能威胁到他们的能力。

  所以,我必死无疑。

  前段时间,因海姆,罗尼斯,罗尔德,他们不断地针对我们家族,就是在向我发出警告。

  他们在告诉我,我该死了。”

  萨力特咬着嘴唇,难受的坐下来。

  姆拉克继续说:“他们不想动手杀我,一个踏上了半神之路的传奇,杀起来罪孽值太高,付出的代价也太大。

  所以他们在逼我死。

  用我的家族,用你们的生命,在逼我。”

  “爵士大人!请您不要顾忌我们,我们都是您的部下或后裔,皆有为您赴死之心!

  实在不行,我们反了埃拉西亚!”

  萨力特双手按着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

  “坐下吧,萨力特,别把鸡汤弄撒了。”

  姆拉克用大勺子打了一碗鸡汤,慢慢喝了一口,发出一声满意的赞叹。

  “好喝!

  萨力特,我现在坐在这,跟你说这些,就代表我已经有了决定。

  整个姆拉克家族的性命,和我一个人的性命,孰轻孰重,我自己会衡量。

  你反了,你在城堡势力的妻子怎么办?子女怎么办?

  我们姆拉克家族发展的太大,根扎在埃拉西亚,扎得太深。”

  萨力特一咬牙:

  “老婆可以再娶,孩子可以再生!

  只要大人您一句话,我没有什么不能抛弃的!”

  姆拉克切下一块牛排,说:

  “萨力特,这个问题没有讨论的必要。

  让你们拿着自己全部的命跟我去拼一场必败的战争。

  或者是带着你们离开埃拉西亚流浪。

  甚至是干脆投靠地狱。

  我都考虑过了,也都放弃了。

  没必要,横竖不过是我一条命罢了。

  那些路都不是什么好路,你们会过得很苦。

  我活得够久,死得不亏。

  你们都还有属于自己的未来。

  等你们回到埃拉西亚,去找女王陛下。

  这次圣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展示我们姆拉克家族的价值,告诉那帮被天使奴役了的狗奴才,你们很能打,有价值。

  只要能打地狱,天使就不会动你们。

  女王陛下会安排好你们的出路,她会当你们的靠山。

  一切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姆拉克将刀叉塞在萨力特手上,说:

  “萨力特,我曾经是个死囚。

  只是现在才死而已。

  死囚,死之前,监狱都会安排一顿好的。

  没人给我安排,我自己给自己安排。

  陪我吃完这一顿,我们就撤军,路上,我再给你交代一些事情。

  现在先吃吧,不然菜都凉了。”

  萨力特的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透过模糊的眼帘,萨力特看着姆拉克爵士的脸。

  他的脸有些微微胖,眼睛不大,但很有精神。

  他表情平静地咀嚼着一块兔肉,完全不像一个临死前的人。

  他在自己人生最巅峰的时刻,预知了自己的死亡。

  但他没有歇斯底里的疯狂,也有不计一切代价的挣扎,没有绝望,没有害怕,没有畏惧。

  而是平静地接受这一切,为自己的部下和家族安排好今后的退路。

  他将希望留下,平静地吃着最后一餐。

  萨力特觉得姆拉克爵士不该死。

  但发生的一切都仿佛在暗示着姆拉克爵士的死期。

  就连克里根都好像在与埃拉西亚打配合一样,为姆拉克爵士人生的最后一刻增光添彩。

  仿佛地狱都在帮姆拉克爵士死得体面些。

  萨力特又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在爵士的期盼的注视下,将自己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发泄在餐盘里的烤鸡上。

  萨力特大口大口地啃着烤鸡,却味同嚼蜡,越吃心里越难受。

  姆拉克爵士咬了一口熏鱼。

  熏鱼很香,姆拉克爵士觉得自己眼光不错,买对了。

  ps:总算改得比较满意。

  写这种情节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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