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传来水声，叶司南开始洗漱了。

　　白棠捏着衣袖，在房间和客厅来回踱步。

　　【你怎么了？】系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索性直接问了。

　　“看不出来吗？我在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

　　【之前不是也和沈林柒睡一起了？】

　　你不懂的！

　　白棠摸了摸颈侧，想到了原剧情线中她最后的下场。

　　丧尸王会一口咬上来……

　　“叶司南会是最先讨厌我的人，系统先生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只是因为条件不允许，而不得已要和她睡在一起。

　　“虽然他现在还不讨厌我，但万一我又有哪里惹到他了……”说到这，少女恹恹地垂下眼。

　　白棠知道自己睡着之后不太老实，要是在睡梦中不小心踹到对方，或者做了其他过分的事，那可怎么办？

　　“要不我去睡沙发吧？”她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

　　没收到回答，白棠有点不满意，不死心地再次问道：

　　“系统先生，你觉得呢？”

　　【经过测算，你在睡梦中滚下床的概率为百分百，受伤的几率大于百分之九十，不建议这样做。】

　　这下换白棠沉默了。

　　觉得有点丢脸，必须说点什么来挽回一下。她故作严肃，

　　“这个，你们这个还挺高级的哈……这个都能算……”

　　【……嗯】

　　她紧张焦虑的时候会下意识啃咬嘴唇，粉红的唇瓣被弄得发艳，都快要破皮。

　　注意到床正中只有一床被子，白棠恍然惊觉，在柜子里翻找后无果，终于想起空间里刚好还有一床薄被。

　　关上柜门时，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一张有点硬的纸片晃晃悠悠地飘在地上。

　　她屈膝将巴掌大的纸片捡了起来。

　　呼吸停滞了一瞬，白棠愕然睁大眼，

　　“系统先生，为什么这里会有我的照片呀？”

　　照片里的白棠被簇拥着坐在甜品店里，因为吃到了喜欢的蛋糕，笑得眼睛弯弯，正在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这个……是什么时候拍的？她怎么不知道？

　　【……背面还有】系统提醒道。

　　翻过照片她看到了一段文字，她认得，是叶司南的笔迹：

　　棠棠喜欢吃草莓蛋糕，要学着去做……笑得很漂亮，但希望只对我……

　　白棠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意思？尽管脑中有了个模糊地答案，还是忍不住问系统。

　　【就是你想的那样。】

　　“……”

　　潜意识里觉得翻看别人的东西并不好，她抬起头看向四周，试图将照片放回去。

　　目光落在了旁边的抽屉上。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等等。】

　　话音刚落，抽屉被拉开。

　　雪白的脸上是一派惊惶，少女被吓得后退一步。

　　像她手里握住的照片，不只一张，而是一叠一叠，将不小的抽屉填得满满当当。

　　全是白棠的照片。

　　随便拿出两张，上课时犯困的她，撑着脸颊，腮肉被挤得变形。

　　运动会上的她，灿烂的阳光下，穿着拉拉队安排的成套短裙，露出一双雪白笔直的腿……

　　张张不同，但背后都有叶司南的笔迹。

　　“棠棠嘴巴的形状好可爱……”

　　他好像总能找到地方来夸赞她，又在最后附上感想或是什么……

　　目光触及“想吃、掐住”等字眼，手里的照片一瞬间变得烫手无比，白棠一下就将它们扔了回去，“刷拉”一声把抽屉合上。

　　接着听见一点脚步声，是叶司南洗完出来了。

　　白棠故作镇定地走到床边，装模作样地开始理被子。

　　男人进门后面向柜子的方向定了一下。

　　白棠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脑袋越埋越低。

　　系统看她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就想笑。

　　这边的叶司南只是淡淡瞥过，还体贴地来关心她，

　　“怎么一直低着头，棠棠困了吗？”

　　她含糊地应了两声，率先滚进被子里，又不放心地往里面挪了挪，都快贴上最里面的冰冷墙壁。

　　叶司南看了眼两人间过远的距离，以及那床多出来的被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轻轻躺了下来。

　　关上灯，过了一会儿。

　　白棠耸了耸鼻尖，隔这么远，她还是能闻见男人身上那股好闻且令人心安的味道，那是新竹的清香味。

　　她思绪逐渐飘远，还是想不明白，叶司南看起来那么温润清雅，又很有绅士风度，怎么会……

　　白棠的耳尖在黑暗中悄悄变红。

　　怎么会在背地里写下那样乱七八糟的话。

　　她白天在车上睡了那么久，加上遇到了这样的事，一时半会儿更睡不着了，反而更加清醒。

　　就这样面对墙壁躺了好久，久到白棠觉得叶司南已经熟睡，却突然听到了一点柔软面料相互摩擦的声音。

　　男人翻了个身。

　　白棠僵直了脊背，连呼吸都放缓了，直到动静消失了好几分钟，才逐渐放松了身体，改变了侧躺的姿势，面朝天花板。

　　！！

　　一只胳膊从身侧拢住了她，感受到怀里人细细的颤抖，叶司南肌肉用力，轻而易举地将白棠完全禁锢在怀里。

　　距离被悄无声息地拉近，

　　白棠紧张得都快忘记了呼吸，眼眸瞪大，脑中一片空白。

　　他要……做什么？

　　有力的指节轻轻触碰面颊，肩膀忽然一重，高挺的鼻梁几乎碰到她的颈肉，开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白棠的脖颈上。

　　“棠棠……”

　　她一动也不动，就这样僵直着身体回应道：

　　“怎、怎么了？”

　　吐息间熟悉的诱人香味呼出，叶司南深深吸入一口气，眼中有着偏执的痴迷。

　　毫不掩饰的吸气声惊得她汗毛直立，胡乱地咽下一点唾沫，嗓音又轻又可怜：

　　“叶司南，你做什么？”

　　忍不住伸出胳膊推拒，细白的指尖都在用力，她尝试着转移话题，

　　“太紧了，你抱得好紧，我快要喘不过气……”

　　听到她这样说，叶司南手臂松开了点，但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

　　白棠刚呼出小口气，耳边又传来对方的声音：

　　“棠棠都看到了吧？那些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