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太坚决不承认,是自己之前没说清楚,但趁着这个机会也跟三个儿子讲了。
除了王传满以外,留在家里种地的和留在镇上做生意的,都可以把经营所得的三成,当做他们那一房的收入。
王传贵眼巴巴问:“娘,那我呢?那我呢?”
王老太太看他:“别急,你也有。”
王传贵脸上的笑容绽放,只是笑容还没完全绽放,又听见王老太太下一句话。
“你在读书,如今已欠了家里100多两银子,按照咱们的规矩,你可以免三成,剩下的,记得10年内要还。”
王传贵:“……”
敢情现在四房里头,就只有他是倒亏啊?
“不对啊,我怎么就用上100两银子了?来府城上学,我也只交了一次束脩,三次节礼。”
束脩是五两银子,节礼都是他们夫妻二人自己挣钱来的。
王老太太:“你以为你的笔墨纸砚,都是凭空来的?这些不要钱?”
“可是——”王传贵眼睛都睁大了,“我的砚台是爹打磨的石头,我的毛笔也是爹做的羊毫,墨块倒是花了些钱财,但那不是张县令送的吗??”
怎么就变成100两了?算起来,这些笔墨纸砚花费,最多就是纸值钱了些。
但他帮人抄书,别人都会多给他一些纸备用,时间一长了,他自己都不用额外再花钱去买纸。
王老太太眼睛都没眨一下:“你怕是忘了,你爹以前给人做砚台,别说是100两了,200两银子也是卖得的!还有那羊毫,你以为是普通的羊?那是阿玉的小羊,从小羊身上扒拉下来的羊毛,用到现在,你可发现它有卷过炸开过?如此好的羊毫比,便是请一个制笔大师来,他也做不出!”
一席话说的王传贵哑口无言,于是王老太太这一通算,把原本100两银子的欠债,算成了300多两。
王传贵整一个欲哭无泪。
他怎么觉得,就自己不是娘亲生的。
大家都是儿子呀,有本事一起坑啊,怎么能逮着一个人薅羊毛呢?
太不地道了!
王传贵把这件事告诉了马氏,又跟马氏诉苦。
马氏却看得很开:“相公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你说的话就是圣旨一样的,你可千万别跟娘对着干,不然,吃亏的只会是你。”
他们俩成亲这么多年了,马氏就没看见相公在婆婆手上讨到过好。
不过,马氏很相信婆婆这么做,自有她这么做的道理。
王传贵使劲摇头:“……桃娘啊,你没救了,你真的没救了。”
你的胳膊肘是什么时候歪的?
天哪,这世间竟没有一个说理的地方了。
在王传贵哀怨的时候,王老太太趁着宵禁之前,又找到了府城里面的中人,说是要在府城买一套房子。
王传富都惊讶了:“娘,您怎么又在府城买房子了?”
“是二哥要读书,所以专门买一套房子,让二哥方便读书?”王传满合理想象。
王老太太却没理会他们,而是让众人先介绍介绍,手头都有什么房子。
中人原本瞧是一个老太太,还没怎么在意,估计又是随口问着玩。
王老太太问:“有没有三进以上,适合用来做新房的?”
三进以上做新房?
这可是大买卖啊!
要知道,在府城里管的可比乡镇里严的多,普通老百姓,就是有钱也是不能住三进院子的。
必须要有功名,最次也得是个秀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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