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秋蓉忽然站了出来,一脸讥讽的围着道士左顾右盼。
“道长,哦不,应该叫你大师,好像也不对,你还真当我们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吗?”
“我们就是再无知,也懂佛门是信奉菩萨神佛,道观则是供奉三清真人的,岂能混为一谈?”
道士被洪秋蓉怼得一愣一愣,黝黑的脸庞涨得通红。
不等他辩解,人群里庄富宝的娘忽然拧着眉挤了出来。
“这道士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
冯玉莲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又凑近了几分,然后又把身后的庄富宝朝身边扯了扯。
“富宝,你看看,这道士像不像在你外婆村子敛财,骗老人香火钱的那个死秃驴?”
经冯玉莲这么一提醒,庄富宝猛然抖了一个激灵。
“娘,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像呢,只不过那秃驴没有头发啊!”
眼前这个道士长的的确和那敛财的秃驴一模一样,可他有一头浓密的头发呀!
冯玉莲也疑惑了,可越想她越觉得不对劲,便又朝着道士仔细打量了一番。
直到她目光落到道士拿着拂尘的手臂上时,脸色骤然大变。
“就是他,死骗子,这会子又来装道士了,看老娘不揭穿你骗人的把戏。”
冯玉莲三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拽住道士的头发,用力一扯。
“哎哟!”
随着道士的一声惨叫,一顶假发一下子就被冯玉莲从道士头上撕扯了下来。
道士没了头发遮掩,脑门上一阵凉嗖嗖的,惊恐的瞪着冯玉莲。
“你这泼妇,干什么?”
“啊呸!你这不要脸的死骗子,骗完完娘家村里的老人,又来问我们村行骗,还有理了?”
冯玉莲愤怒啐了一口,手里的假发猛的扔在地上狠狠踩塌着。
庄富宝惊愕不已,连忙扯了扯冯玉莲的胳膊。
“娘,你怎么认出来的?”
冯玉莲冷哼一声,然后气急败坏的指着道士的右手臂。
“你看他右手臂上的抓痕,就是娘抓伤的,当时他骗了你外婆的棺材本,娘跟他大打出手,抓伤了他的右手手臂。”
众人闻言,纷纷把目光移向道士的手右手臂上,然后唏嘘不已。
“啧啧……没想到是个骗子,真是太可恶了。”
“可不是嘛,竟还在这里危言耸听,害得老苏家鸡犬不宁,真不是个东西!”
道士见形势不妙,顿时就慌了,脚步下意识就朝着秦淮扬靠近了几分。
这件事终究是因秦淮扬而起,这小子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眼看道士快要来到自己身边,秦淮扬当下就脸色一沉,眸光带着浓浓的警告。
道士见状,脚步一怔,十分不安的愣在了原地。
见道士快顶不住舆论的压力,秦淮扬心下一紧,连忙凑到老苏头跟前。
“苏爷爷,虽说这道士真伪难辨,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老苏头也是一脸为难,双手交叠抖动着,脚下的步子更是凌乱不已。
“这……这……”
要他说这秦家小子也不错,怎么偏偏摊上这么一个蛮横无理的娘呢!
就在老苏头一脸愁容的时候,孙爱珍满面凶恶的迎面扑来。
“淮扬,你真是鬼迷了心窍啊你!”
她冲上前去,一把拽住秦淮扬的胳膊,用力拖拽,迫使他同老苏家的人保持着距离。
“你不知道苏知鱼是个扫把星吗?你还执意要娶她,诚心要害死咱们秦家吗?”
孙爱珍扯着嗓子,破口大骂起来。
随着孙爱珍骂得越来越难听,秦淮扬的脸色也跟着越来越难看。
“够了,娘,今日我是非娶苏知鱼不可。”
他一把甩开孙爱珍的手,一口气跑到苏知鱼身边同孙爱珍对视起来。
孙爱珍气急,一口气提到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差点就要背过气去了。
她身后的胡桃姐见状连忙上去帮忙拍着后背,这才让她呼吸顺畅了些。
她红着眼,额角青筋爆起,目龇欲裂的瞪着苏知鱼和秦淮扬。
“好哇,你这个不孝子,你今天要是真的和生死不渝那扫把星定了亲,老娘我就一头撞死在这。”
孙爱珍一边放着狠话,一边眸光到处流转。
当她眸光落到老苏家院子里的歪脖子树上,心一横,一咬牙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