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压抑着怒气,“你知道什么?那根本不是普通的猫,来无影去无踪,我们人再多也没用!”
我不想大晚上还跟他吵架,赶紧转移话题,“那尸体怎样了?都已经盖棺了,应该不会渡气吧?”
我爸脸色阴沉的可怕,“都说了不是普通猫,我们没看到它何时进灵堂,听到棺内传来猫叫才知道。”
我朝灵堂那边看了一眼,“已经进了棺材,那看来是渡气了,否则也没必要进去,那为什么还要抓它?”
我爸满眼担忧之色,“既然不是普通猫,那就极有可能会控制你太爷爷,不抓到它将后患无穷!”
我扫了一眼乱糟糟的院子,摇了摇头,他都说了那猫来无影去无踪,那又怎么可能抓得到呢?
果不其然,他们忙活了好一阵什么都没找到,反而灵堂那边传来了二叔的声音,“别找了,快进来!”
我爸闻言飞快的跑进灵堂,我也赶紧跟了进去,就见棺木上贴了不少黄纸,上面还画着红色的符。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红色应该是朱砂,只是这三更半夜的,他们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符纸?
“咚……咚……”棺材里传出奇怪的声音,听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在夜深人静中听着挺渗人。
我爸焦急的走上前问二叔,“老二,又出了什么事儿?”
二叔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听这声儿,应该是尸变了,我们要做好准备!”
我爸皱着眉头扫了整个灵堂一眼,这里早已经人满为患,都是被他们找猫给吵醒的。
“青字辈和女人姑爷外孙全部回房,未经允许不得出来!”我爸是少家主,说话很有分量。
青字辈就是我这一辈的人,女人包括沈家女儿和媳妇,姑爷外孙则是沈家女儿的丈夫和孩子。
有些人想凑热闹不愿走,被三堂叔强行送回了房,好在后天才出殡,今晚人不多,一会儿就安置好了。
三堂叔回来看到我在灵堂,凶巴巴的赶我,“你怎么还在这?你爸的话没听到吗?还不赶紧回房睡觉去!”
我听着棺木那边传来的越来越激烈的撞击声,悄悄往我爸那边挪了挪,“我爸已经答应我留下来了!”
其实我心里很害怕,毕竟看过那么多僵尸片和鬼片,但又压不住心里的好奇,这才硬着头皮留下。
三堂叔不悦的看向我爸,“大哥你可以宠她,但也要分场合,你觉得今晚她适合留在这吗?”
我爸脸色微沉,“那妖龙此前跟她说过尸变的事,让她在场,若是妖龙要问些什么她也能回答!”
这正是我说服我爸让我留下时找的借口,然后我就发现辞渊这面大旗非常好用,因为他们都怕惹毛他。
在三堂叔劝众人回房的时候,二叔和其他几位堂叔伯也走了,不久后带着一堆奇怪的东西回来。
说奇怪,是因为在现实中从未见过,而在灵异影视中很常见,比如桃木剑铜钱剑以及红线黄符之类。
看到这些东西,我就恍然大悟,难怪他们能半夜三更在棺木上贴那么多符纸,原来他们本来就会这一套。
只是,他们这才刚拿来东西,还不等他们做些什么,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那棺盖突然腾空而起,掉在地上。
棺木中,血肉模糊还残缺的太爷爷坐了起来,脑袋机械的看向了我这边,吓的我赶紧往我爸身后躲。
想看是一回事儿,看到之后害怕的躲藏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要不怎么会有人说好奇心害死猫呢?
我爸反应很快,一声令下,“快,布阵,别让他逃了,若是离开了这里,想找就不容易了!”
他们居然还懂阵法?
沈家到底藏着多少连族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啊?
二叔手执一柄铜钱剑,朝门口的两位堂叔大喊,“守住大门,千万别让老爷子出去!”
那两位堂叔拿着红线来回拉扯,在门口拉起一道防线,另外七位叔伯则各执法器开始布阵。
我爸和二叔不知何时换上了黄色带黑色的道士服,胸前有个八卦图案,头上也戴着一顶道士帽。
要不是亲身经历了活人给妖献祭的事,我今晚肯定会被他们这一出吓死,简直就是灵异片拍摄现场。
七位叔伯布了什么阵法我不知道,我只看到我爸和二叔合力把尸变的太爷爷逼到了他们七个人的旁边。
这毕竟不是影视剧,没什么后期特效,我看不到那些法器发出的光啊什么的,只看到太爷爷惧怕的往后退。
只是他稍微往后退一点,就靠近了另外一位叔伯,吓得他又换了个方向逃窜,然后在七人之中循环往复。
我躲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怕被太爷爷发现将我抓为人质,拖累了我爸和叔伯他们。
他们的阵法似乎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屏障,只要太爷爷到了边缘处就会像触电一样的弹开。
我仔细的观战,琢磨着七位叔伯的站位,渐渐发现了端倪,他们站的正是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
太爷爷被困在阵中多次碰壁,终于被激怒了,不再逃窜,而是突然朝一位堂叔扑了过去,跟他硬刚。
那位堂叔猝不及防,手中的法器被太爷爷打落在地,连自己都被长长的指甲插伤,鲜血直流。
其他人赶紧过去帮忙,这么一来站位便被打乱了,我爸急得大声提醒,“不能乱,继续维持阵法困住他!”
但为时已晚,太爷爷趁机冲出了阵法范围,往堂屋大门窜去,负责守门的两位堂叔拉紧了手中红线。
太爷爷一个冲撞,被红线形成的屏障给弹了回来,我爸和二叔拿着法器过去,跟太爷爷展开恶斗。
我爸看起来好像还很厉害的样子,一边打一边发号施令,“继续布阵,千万不能乱了阵脚!”
一位堂伯语气急切,“七星阵是不行了,这尸毒太霸道,必须尽快治疗方能保住性命!”
“喵……”一声猫叫突兀的响起,听着诡异又渗人,紧接着一道黑影窜进了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