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地上的身影在外后视镜中越来越小,渐渐消失,苏逸尘摇了摇头。
“为什么没把她抓起来?”小圆圆小脸泛红,愤愤不平地说,“她是故意沙人啊!她把虫虫丢下来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特别可怕!”
本来对鬼屋事件,小圆圆都已经有些淡忘,可刚才见到阳静的一刻,又让她再次想起了阳静狰狞扭曲的面孔。
“为什么法L会对那么残暴的人那么宽容?”小虫虫见了阳静,小心脏也久久无法平静。
“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小甜甜说起阳静时,却想起了对自己百般摧残的熊光明。
她讨厌一切恶意伤害他人的人,尤其是残害儿童的人。
“我讨厌死她了!”冷圆圆恨恨地说。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夏虫虫紧蹙双眉,握紧了小拳拳,清亮的眸子里蓄满了怨恨。
坐在轿车后排的冷丝雨和夏鹏飞都没有吱声。
他们完全能理解小虫虫、小圆圆和小甜甜对阳静的反感、痛恨。
就算阳静是真疯,这种反感、痛恨也不会有所削减。
你不可能因为一条狗是疯的就原谅它想咬死你的冲动。
“丝雨,我要关车窗了。马上要上高速了。”苏逸车把车开进高速路口,回头对冷丝雨说道。
夏鹏飞站起来确认了一下三宝的安全带是否系好,然后才又重新坐回位置。
丝雨按下电源主动关上车窗,看向前排冷圆圆的两只假朝天辫子,又想起先前花正艳的要求,不觉更是心烦意乱。
她很想知道夏鹏飞跟花正艳是否玩亲亲了,可夏鹏飞这货上车后居然不主动坦白罪行,而是安静地坐在一旁思考人生?
没准是在回味那个吻?
出了高速路收费站,苏逸尘将车开上了匝道,车速快速走高,驶出匝道前,已经超过八十码。
夏鹏飞看向一旁脸色阴沉的丝雨,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少女重重地甩开。
“你别碰我!”
“丝雨——”
“我不想听!”
夏鹏飞还是缓缓地开口,“毕强国的妻子赵飞艳是金光杀的,因为赵飞艳知道金光和黑鳄有联系,所以,金光必须灭口。
他趁赵飞艳到桃花潭边散步时,把赵飞艳推下了桃花潭。
监控里也有金光朝桃花潭方向行进的记录。
而金光被当局盯上后,黑鳄也要金光死,黑鳄没有自己出面,而是选择了让花正艳出面。”
“花正艳是不是黑鳄集团的成员?”冷丝雨眉头依然紧皱,却架不过内心对整个事件的好奇心,“到底有多少只黑鳄?这只跟我爸有联系么?”
“花正艳声称自己并不是黑鳄集团的,只是跟他们有单纯业务联系,比如这次干掉金光。
他们还雇人想干掉花正艳,结果被花正艳发现了给反杀了。
这只黑鳄就是杀害冷叔叔的真凶,只可惜,又让他给跑掉了…”
“你怎么知道?”
夏鹏飞怕夏虫虫知道夏正阳在此处执行任务,所以压低声音说:“我爸听了花正艳与黑鳄交易的电话录音。”
冷丝雨拧了拧眉头,“花正艳怎么会知道金光谋害赵飞艳的事?”
“黑鳄告诉她的。花正艳说,她是不随意出手的,要杀也是要杀有命案的人。”
“呸呸呸,这么说她杀的两个人都是恶人?她杀了人,咱们还得跟她颁奖呀?
你可是见到的,她想杀我吖。”
“她不是没瞄准嘛。”
冷丝雨听了实在火大,一把揪住夏鹏飞的领带,“嘿你个夏鹏飞,她没瞄准,你是不是感觉很遗憾?”
夏鹏飞赶紧拽住丝雨的手放在心窝上,“冤枉啊,当时我都吓死了,我这颗心只为你而跳动!”
小虫虫也握了小圆圆的手放在心窝,“圆圆,我这颗心也只为你而跳动。”
小甜甜勃然大怒,努力想睁大小眼睛,扬起拳头粗声粗气地威胁虫虫,“虫虫,放开我们家圆圆,你再动手动脚的,信不信我削死你!”
小甜甜的话一出,把车厢里的所有人都逗笑了。
从林婉如到冷丝雨再到冷圆圆、冷甜甜,冷家的几个美女似乎都有揍人的冲动。
连说话的口气都是一种模式。
……
“再乱瞅,信不信我削死你!”某辆飞奔的轿车上,林婉如对着钱不少冷眉相向。
“小钱好好开车……”谭若梅抿了抿嘴唇,郑重警告钱不少,“停车——”
钱不少不清楚谭若梅在闹什么幺蛾子,慢慢将轿车靠在路边熄了火。
“婉如,你到后座来。”为了安全起见,谭若梅对林婉如说。
“我不!”林婉如拒绝很干脆,“前面视野开阔。”
“咱们来下盘棋。”
“车上怎么好下棋,你又不会下盲棋。”
“咱们可以试试。”
“我忘了你是学霸,你记忆力好——那你先开棋吧。”
钱不少回头请示谭总,“谭总,咱们是前进还是歇一会儿?”
“开你的车吧,咱们下棋关你什么事儿?”林婉如挑了挑眉头,白了钱不少一眼。
钱不少叹口气,再次发动了引擎,慢慢将车驶向路中心,并且加大油门提速。
“炮二平五——”谭若梅说。
汽车在道路上飞奔。
林婉如见车速太高,对钱不少又一阵好骂,“乡村路你开出高速路的速度,你这是要起飞呀咋地?……若梅,马8进7——”
谭若梅装着没听见,她早已经适应了这个女人的公主脾气。“婉如,我走马二进三。”
钱不少也正在慢慢适应林婉如的脾气,他很快把车速放慢,直到时速指针指向四十左右。
“钱不少你才驾校毕业啊,开这么慢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开到梓虚市?”林婉如又念叨起来。
“大姐,那你说我开多少码合适?”钱不少无语问苍天,郁闷大无边,他耐着性子问婉如。“62——”林婉如先给了个数据,想想又觉得不合适,于是改口说,“哦不,58就行了。若梅,车9平8——”
……
“改革从对旧有生产关系的触动程度来说,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生产关系的局部调整。也就是说,在保存旧制度的前提下,对原制度进行小修小补。
我们学过的改革中,有哪些是属于这一类改革?”
天翔中学高二、一班历史课,班主任兼历史科任教师年问天身穿蓝色西服套装,眸光炯炯。
一体机屏幕上有一排黄色隶书字体的文字——历史选修一:历史上重大改革回眸。
全班同学雅雀无声,没有人主动争取回答问题。
“叶知秋同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年问天把目光投向正聚精会神听课的叶知秋。
“我只能想到两个,一个是梭伦改革。它是属于奴隶制生产关系的局部调整。”
“很好。”
“还有一个是王安石变法。它属于封建生产关系的局部调整。”叶知秋的声音很温柔,眸光里有的是对知识的强烈渴求。
这次GN市之行对她的刺激比较大。
她对夏鹏飞是彻底死心了,对晋非凡也不再抱有幻想。
她不想作一个备胎卑微地活着,她想尽可能地掌握自己人生的主动权。
提升实力是她的第一步。
“叶知秋同学回答正确,叶同学上期期末进步不少,这跟你上期期末良好的学习状态分不开,你现在的成绩上艺术院校二本已经没有问题了。
希望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好,我记下了,谢谢年老师的鼓励。”
“柳旭东同学,你能为我们再举几个例子么?柳旭东——”
柳旭东正在走神,被年问天突然抬高的音量惊了一下,不知所措地站起来。
他的同桌华可多低声提醒他说:“让你举生产关系的局部调整的例子。”
这学期开学时,柳旭东就让自己的同桌和华可多换了位置,这样他每天跟华可多腻腻歪歪的时间就更多了。
“呃……生产关系的局部调整啊,王安石变法——”
“叶知秋同学已经说过了。”
“梭伦改革——”
“叶知秋同学也说过了。”
“罗斯福新政和华国当前的改革——”
年问天让柳旭东回答问题是有针对性的。
上期期末考试,柳旭东的总名次下降了几十名,究其原因,除了他本人家境太好、学习动力不足以外,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是沈哲天的猝然离世。
沈哲天在时,柳旭东学习的坚挺主要依托于沈哲天的督促、辅导。
长期靠外部驱动力学习的人,一旦外部驱动力解除,通常都会在学习上有一个较大的滑坡。
“除了生产关系的局部调整,还一种是生产关系的根本性调整,也就是推动社会转型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