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犼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更加用力的捏紧了七彩金鲤。
“不行,谁拿到手了,就是谁的!这条鱼是我捉到的,活该归我才是。”
他小声嘀咕到,“龙肉我尝过了,据说这七彩金鲤味道之鲜美,不输于龙肉,虽然这条鱼有些瘦,却也足够塞牙缝,尝个鲜了。”
七彩金鲤被他的神念拿捏,鱼身当下便凹陷了一大块,它的两只眼睛不断翻白,看样子快要晕过去了。
许春娘忍无可忍,动用神念自望天犼手中,将七彩金鲤抢了过来。
“你快把它捏死了!这是树人族之物,非我所有,要是你把它弄死了,树人族怪罪下来,难不成要将你交出去?”
说着,她将七彩金鲤往灵潭中一抛,竟是直接放生了。
金鲤得了水,一改被抓住时奄奄一息的状态,立刻便精神了,鱼身上凹陷的那一块也鼓胀起来,瞬间恢复如初。
它一个猛子扎进了灵潭深处,再不见踪影。
望天犼很生气,“你看!它方才分明是装的!哼,以为重新躲进了潭水深处,我就找不到了吗,我要重新将它抓上来!”
这次,许春娘没阻止,只淡淡道。
“别忘了,你现在就是一残魂,就算将它抓上来,也吃不了。”
望天犼顿时就泄气了,却还是巴巴地望着灵潭,“我可以先捉住它,养上一段时间再吃。”
“七彩金鲤十分柔弱,你自身难保还想养它,熄了这个心思吧!”
望天犼有些烦躁,“啊!可恶,你什么时候才能突破到合体期,将我从这破壶中放出来啊?”
“想让我早日突破修为就安静会吧,你这么吵,让我怎么静下心来,感悟法则之力?”
望天犼终于不说话了,七彩金鲤游走后,水面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高大的柏数和古朴的树屋,重新出现在水中倒影里。
望天犼左等右等,等了许久,见许春娘一直盯着灵潭发呆,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不是要感悟法则之力吗,这灵潭有什么好看的?”
许春娘也不卖关子,“我在看水中倒影。”
“水中倒影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望天犼下意识地扫了眼倒影,又抬头看了看灵潭旁边的柏树和树上的树屋。
水面很静,完美复刻了柏树和树屋,连细枝末节都没有错漏之处。
许春娘提醒道,“水面之上,是真实存在的事物,水面之下的倒影与这些事物一模一样,却是虚的。”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望天犼无聊地用神念碰了碰潭水,水面上便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水中倒影也随之晃动起来。
它觉得有趣,往潭水中送入更多的神念,搅得一方潭水不得清静。
却在这时,望天犼忽然间想到什么,动作一顿,“虚实法则!”
这水面上的景物,和水面下的倒影,不正是一对共生的虚实法则么?
“法则之力,本就无处不在。”
见他终于想明白,许春娘微微颔首,干脆不回树屋了,就在这潭水旁打坐起来。
她原先以为,只要能够转化虚实,就能顺利开辟出虚实法域。
但现在,看到这处潭水后,她才醒悟过来,虚实之间,最重要的不是互相转化,而且彼此共生。
将灵气恢复满了之后,许春娘同时凝聚出虚之法则和实之法则,再次尝试着开辟虚实法域。
而望天犼见她顾不上自己,则是悄悄地往后一滚,滑进了灵潭之中。
他想好了,反正他现在没有躯体,暂且先将那条七彩金鲤,养在这方潭水里。
正好那条鱼有些瘦,多养些时日,说不定能让它多长出二两肉。
等日后离开树人族的时候,再将其捉走也不迟。
望天犼美滋滋的打着算盘,很快便潜入了潭中深处,碰上了先前那条七彩金鲤。
七彩金鲤遇到他,被吓得不轻,朝着更深处乱窜。
望天犼乐了,跟在后面穷追不舍,将它撵得十分狼狈。
却在七彩金鲤无路可逃时,一道神念拦住了镇魂壶中的望天犼。
“小鲤鱼何辜,你何必步步紧逼呢?”
“谁?谁在说话?”
望天犼狐疑地扫了一圈,终于在潭底下,发现了一截根须。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截根须,是水潭旁边的那颗柏树的。
望天犼不由大怒,“好你个柏树,果然是由树人所化,那两个树人将我们安排到这座树屋里,绝对没安好心!
这几日,你是不会一直在监视我们?”
柏树否认道,“你想多了,树屋中有防窥阵法,我根本没有监视你。
要不是小金鲤向我呼救,我现在还在沉眠呢。”
见七彩金鲤缩到了那段根须的后面,望天犼自知理亏,轻哼一声。
“好吧,只要你将那只小鱼交出来,姑且就不与你计较。”
“要我交出小金鲤,也不是不可以,但它是王上放养在此潭中的,你确定要吗?
惹怒了王上,别说你这小小器灵了,就是你那主人,也休想安然离开树人王国!”
听说小锦鲤的主人是渡劫期的树人王,望天犼不由有些迟疑。
渡劫期的树人王,哪怕身染重疾,也不是他和许丫头能对付得了的。
更不用提,树人王国中,还有一众合体期的大能,和几个不世出的老东西。
“哼,我可不是怕了那株病怏怏的小白树,只不过嫌这鱼太小了而已。
索性就让它在这深潭中,再将养些时日,等过段时间,我迟早会将它带走!”
说完,望天犼控制着镇魂壶一转身,冲出了水潭。
刚冲出来,一道灵力就牢牢锁定了他,将整个镇魂壶摄入掌心。
“你又去招惹那金鲤了?”
望天犼眼珠子转了转,“你猜我在底下发现了什么,这棵柏树居然是树人所化,没得现在就在窥视你我!”
许春娘眉心一拧,转身朝身后的柏树看去,放出神识在树上来回扫视。
柏树被逼着现出身形,无奈道。
“误会,是乌沉和桂枝求到我头上,我才让出这处树屋,供小友歇息的。
小友受邀为我族王上治病,我身为合体期修士,怎会作出如此下作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