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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8 三堂会审

  [巴斯克今天不吃了,下次吃。]

  发完这样一条信息盛鸢就锁了屏,将手机随手放到一边。

  车窗外是飞逝的倒景。

  盛锋的秘书长坐在前排副驾驶,他没有说盛家那些长辈找盛鸢具体是有什么事情。

  而盛鸢也没问。

  少女闭眼靠在真皮座椅里,小憩起来。

  似乎一点儿也不好奇,也丝毫没有紧张的迹象。

  秘书长有些意外地朝后视镜望了一眼,还没等看清,就感觉自己被一股野兽冰冷的视线给盯上。

  少女身旁一头体型硕大的灰狼棕色兽眼压低,同时嘴皱颤起,露出锋利獠牙,正警告的注视着他。

  “……”

  秘书长吓得一凛,赶忙坐正身体,没敢再乱看。

  …

  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车停在盛家主宅外。

  “盛鸢小姐,到了。”

  司机拉开车门,秘书长候在车外等盛鸢。

  盛鸢睁开眼,醒神了一会儿,才慢慢悠悠走下车。

  身后灰狼也跟着盛鸢跳下,用嘴叼起自己脖子上的牵引绳,递到她手边。

  这是一片隐匿在私人山域后的中式宅院,亘古上百年,住过许多代盛家人的地方。

  尽管随着家族发展,嫡亲与旁支们都会搬出去有各自的住所,但每逢祭祖或者大事都需要回到主宅。

  盛鸢牵着小满进去。

  “大小姐。”一路都有身着统一制服的佣人恭敬问候声。

  穿过道道回廊。

  装璜雅致、随处可见名画古藏摆饰的中式大厅里乌泱泱已经已经坐了不少人。

  都是些长辈。

  盛鸢一出现。

  所有人的视线带着威压感全部望了过来。

  这氛围,透着一股子即将要“三堂会审”的意味。

  “小鸢回来啦。”只有盛锋是笑着,精神矍铄的七旬老人坐在首位的位置上,目光亲切地看着盛鸢:“坐了这么久的车,肯定累了吧。”

  盛鸢仿若没有看到各种审视的打量,无视般,直接找个位置坐下:“找我什么事?”

  盛鸢坐下的一瞬间,众人脸色皆一僵。

  “小鸢,怎么都不知道喊人,而且,长辈们还没让你坐呢?怎么这么不懂礼数?”

  开口讲话的是旁支的一位二伯,此时他看着盛鸢,神情和声音都有些不悦。

  “众位长辈特地叫我过来就是让我来喊人的吗?”盛鸢循声望向那位二伯,看了看他坐的地方,脸上露出丝疑惑的表情:“二伯的这个座位好像有点眼熟,好像——是我的。”

  盛家之前的家主也就是盛鸢的爷爷盛濯在时,在主宅时都是坐主位。

  他那时候有个爱好。

  喜欢和盛鸢这个孙女下棋。

  于是首位的下一个座位就成了盛鸢的专属座位。

  后来盛濯去世,长子接管盛家成为下一代家主,也就是盛鸢的大伯,这个习惯也没有更改。

  每次主宅聚会时,座位总是按照主位,盛鸢,盛鸢的长辈长辈,盛鸢的同辈来排列。

  再后来。

  游轮事故发生,盛锋接管盛家,顺理成章坐上主位。

  而这位二伯,则是因为被盛锋提拔进入盛氏集团,协助打理着盛家三子留下来的生意,在盛家得到威望,所以可以跟着坐在了盛锋的下位。

  “二伯擅自坐了我的位置,却还要我站着。”盛鸢弯了下唇:“二伯是挺懂礼数的。”

  “你——”

  那位二伯脸面登时挂不住了。

  被一个小辈当面拆台,能挂得住吗?

  最重要的是,他在盛家能有如今的地位,靠的是打理盛家三子生意的缘故,而这盛家三子,一个是盛鸢的父亲,另外两个是极为疼爱盛鸢的大伯和二叔。

  就在这微妙气氛之时——

  “各位叔伯喝茶吧。”

  盛伊带领着几个佣人过来,她穿着一件素色的连衣裙,长发垂在肩膀的一边,永远都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双手扶住茶壶,给长辈们一一斟茶。

  “小伊真懂事。”

  “阿锋,还是你教导有方呀。”

  在场有几个年龄大的长辈端起茶杯,纷纷张口赞叹起盛伊来。

  盛锋摆摆手:“可别老是夸她,她呀,也就在你们面前这样,在家里,也是个让人头疼的主儿。”

  “谦虚了不是,那起码是懂得尊重长辈,不像有些人……”

  “有些人”正靠在椅背上玩手机,完全没听见这种话外弦音。

  一个多小时前时砚回复了盛鸢的消息。

  他回好。

  见盛鸢没有回复,之后他发了几张大满的照片,分别是不同时间的。

  第一张,白色长毛猫咪站在沙发上仰头张嘴叫。

  时砚说:[刚给过粮,但是它好像又饿了。]

  第二张,时砚手拿着小铲子,明显是在铲猫砂,一只毛茸茸的猫爪按在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背上。

  时砚说:[每次铲猫砂的时候,它就会这样,是什么意思。]

  第三张,白色长毛猫咪蹲坐在鞋柜之上,看着门口的方向。

  这张照片时砚没发文字信息过来。

  盛鸢回复:

  [猪。]

  [怕你偷它的粑粑占为己有。]

  [它在等我吗。]

  …

  喝了茶,也该说正事了。

  盛锋看向玩手机的盛鸢,语气试探性开口:“小鸢,听说,许家的公子昨天回京市了。”

  盛鸢抬头:“找我来,就为了这事。”

  “不然呢?”那位二伯又开口了:“小鸢,你和许家公子订婚在即,凡事还需要注意一下。”

  盛鸢好整以暇:“注意什么呢。”

  二伯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直说道:“自然……自然是行事作风啊。”

  一旁有人接过话。

  “这许家的公子昨天扑了一整天的空,找不到小鸢,最后却看见小鸢和别人在一块。”

  “我可还听说,许家公子还是生着气走的。”

  “……”

  盛鸢懒懒掀起眼皮朝盛伊看了一眼。

  后者并腿坐在座位上,还在帮长辈们泡茶,低眉顺眼的无辜模样,仿佛与议论的话题全然无关。

  但若是真无辜。

  在场的人又怎么知道许礼执是生着气走的。

  “小鸢,不是长辈们现实。”二伯说:“如今我们盛家大不如前,若是失去许家这个未来姻亲,盛氏手头几个大项目会受到影响不说,之后的路恐怕亦是举步维艰。”(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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