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14号到来，赵东淮早早就到了公司坐镇，关家慧几女都是提早来的，她们还在忙着灌录专辑呢。

　　这么久过去，从顾家辉、黄沾、郑国江等等大拿们手里约歌，事情也进展的挺顺利，就算这些仓促买来的，不够经典，但水准也不会太差。

　　及格水平绝对有。

　　买一首词曲才几千元，后续慢慢分版权钱的，太便宜了。

　　如愿实在唱不好，现阶段阿敏也要再多练习提升，才有机会去唱，赵东淮就换了首，还是粤语歌，未来90年代谭校长的讲不出再见，交给何情去主唱，关家慧和胡慧中和声滑水。

　　那首讲不出再见都是谭校长代表作之一了，但实际上也是翻唱南韩歌手赵容弼的展翅飞翔，这是赵容弼1994年唱出来，再被谭永麟翻唱。

　　时间还那么早，拿来给阿情好了。

　　这位唱昆剧出身的，短短时间粤语还没学好，但嗓子用来改唱粤语歌还是能凑合的，专业水准提升也挺快。

　　不怎么会讲粤语、唱歌却真没大问题。

　　千千阙歌、飘雪加讲不出再见，三首主打熬一张专辑，应该能让这个组合火爆起来，奠定地位，正经人谁是真的听歌啊。

　　就是坐镇中，九龙日报的主编激动的跑进来，“老板，卖爆了，20万份报纸，被全港报纸佬团体一抢而空啊。”

　　赵东淮淡定摆手，“我们暂时都不要钱，亏本的，利润全交给报纸佬……他们为什么不大力卖？”

　　“过了这七天再说。”

　　原定是免费派发到春节的，出现了意外，那就提前加印吧。反正这些纸，赵导是一点都不缺。

　　只要九龙日报能稳定在日销十几万份，这就是妥妥报业大拿之一了，只靠歪门邪道是不行的啊。

　　就在这时，又一个主编走进来，略兴奋道，“老板，鹏城那边收了两份稿子，我觉得还不错，要不您看看。”

　　赵东淮来了兴致，接过对方递来的稿件，先看名字，好家伙，一个贾平熬，一个陆遥，不过两位老师写的都是科幻和武侠。

　　他们以前写过科幻武侠么？他知道陆老师未来平凡的世界很有名气，但科幻大作就……

　　快速浏览一番，赵东淮点头，“这两个就收了，先定千字一百港币吧，让鹏城分社和他们联系，每人先打一万港币，预支十万字的。”

　　两部水平只能算还行，以赵东淮的阅历，他能觉得还行，还看的下去，阅读面不广的读者去评价就至少是很不错了，就是那两位初入科幻武侠行业，风格还没适应过来。

　　玩报社，那就是千金买马骨，也要签下这两位啊，这个年代的千字一百港币在内地可不少，还是随时能兑换成美刀的，消息传回去，会刺激的更多人来试试科幻的。

　　说不定科幻大刘什么的都会提前入行。

　　真内卷死港岛作家！

　　“另外，多买些市面上能买到的科学武侠读物，给两位老师邮寄回去，当送给他们的礼物了，也是学习写作套路。”

　　“以后都按这路子些来，内地的老师们可能阅读面暂时还有待提高，签了长约供稿……多送书籍是好事。”

　　他和那些名家的签约，只是在港岛、濠江、弯弯等地方登报连载方面，限定只能登他的九龙日报，签了排他协议，不能和三地其他报社合约。

　　其他的完全没限制，不管出版，还是在内地各种登报连载，都随意。

　　长约内，也只规定一年需要完成一部十万字以上的供稿。

　　一年才十万字打底啊，千字一百元才一万港币。

　　别说金镛封笔了，身靠内地那样的利器，定了命题作文，他就不信选不出来几个大家让九龙日报稳定红，金镛出山也会被内卷的。

　　主编忙不迭点头，然后欲言又止。

　　赵东淮好奇道，“有话就说。”

　　主编尬笑，“老板，我怕等报纸大火，供稿稳定起来，会对你的电影进入弯弯，有影响。”

　　赵东淮愕然，跟着深以为然，不过他无所谓的摆手，“大不了被封杀，不进弯弯那小坑，以后打通阿妹的路子，弯弯弃了也无所谓。”

　　这年代绝大部分明星歌星，不敢轻易得罪弯弯，甚至还要进什么自由总会，包括未来的李莲杰。

　　赵导路子野啊。

　　别说弃了一个弯弯市场，还有星马泰、南韩、岛国等地，就是弯弯的车玻璃废掉都无所谓，他现在又不是没底气了，身怀利器……

　　不对，就算卡死他的车玻璃，难道还不能买欧罗巴机器技术合资，在内地建个玻璃厂，找老曹合作？他给自己叠了那么多BUFF，怕毛。

　　你说只在内地自产自销，赚的基本是内地币？让老曹以低价倾销去阿妹家和麻大拿啊，那就全是赚美刀了。

　　再说发财路子那么多呢，不是只有这一条路，比如健力宝快出来了吧？？嗯？健力宝啊！可以考虑合资建厂、全明星带货卖健力宝，广告轰炸。

　　弯弯什么的，真就无所谓。

　　主编点头，“那就没事了。”

　　说完，他都是和总编一身轻松的，一身干劲的一起向外走的，毕竟原本混迹在三流报社，破产边缘的小人物，突然间九龙日报越来越火。

　　老板自从收购后，骚操作不断，这是要把九龙日报朝顶流大报的位置冲啊，都要大幅度招兵买马搞大事了。

　　两人刚走到门口，赵东淮就开口，“等等，还有件事。”

　　当两人转身聆听，他才开口，“等下接受个内部采访，就说你们以后出门，随身带一万块加投降白旗，遇到什么突发意外，会自动举白旗加送钱。”

　　“你们都这样子了，应该不至于再被欺负的太惨。”

　　两人，“……”

　　老板的节操太低了。

　　几乎都看不到了。

　　这种人玩媒体，怪不得他能火，这特么就是差距。

　　沉默几十秒，主编挠头，“老板，要不要安排些机器，请一些龙虎武师蒙面来这里假装打砸一下？？反正是摆拍……”

　　赵东淮狂翻白眼，“去，一边玩去，我是好市民，怎么会用这些烂招？”

　　两人对视后，纷纷耸肩走了。

　　他们倒是有点期待，要是都这样了，还有人来打杂报社，那真是送钱送热度的。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遇到那样的真好人了。

　　不对，才回过味来，老板太阴了，要是真在报纸上登报说他们一手白旗一手一万块？没有幕后黑手搞他们，满大街的烂仔也会有人抢钱。

　　只要有烂仔抢一次，警方轰动，全港市民轰动！

　　到时候哪个马生出面解释，都是很无力的，就算他们配合着证明不是马生做的，那也洗不清！

　　………………月15号来临，九龙日报彻底卖脱销了，昨天哪怕送出去20万份，加印一次五万才止住趋势，但15号这天，连续加印两个五万才保证报纸摊有人来买报，能有。

　　港岛的体量摆在这里，不计算黑工和黑户，才五百多万人，20万人各买一份报纸，在家庭、同事间流传看，轮着看，就能覆盖的七七八八了。

　　但当16号，两个主编被蒙面烂仔打劫，举白旗交钱求饶的照片刊登出来。

　　警方当天就通过其他报纸宣布抓到了劫匪，就两个小字头普通烂仔，绝对和各位马生无关。

　　没人信！

　　一轮轮记者狗仔都是轮着翻墙，合作去采访几位马生，包括东方日报那几位。

　　等到一月20多号，飓风营救1上映20多天，疯狂砍下来3100万票房才快速腰斩，在各大戏院里下映，缩小范围时，九龙日报正式正常价收费卖。

　　同样是稳稳撑在了十三四万份的销量上，这时候就不是普通花招、秀操作能稳定了，两位内地作家的开始连载了，也吸引了不少读者。

　　从赵东淮收购几家破报纸合租九龙日报，前前后后也就一个来月，生生让新报业当了上位大报。

　　骚操作看花了无数人的眼，当然，明白人明白，这是一次很成功的商业炒作案例，几马都算是狼狈被坑下水，原因什么的，都不用多提了，反正不重要。

　　港岛报业是真杀进来了一个不要节操的后生啊！

　　TVB邵生大办公室，当刘德桦敲门走进来，客气拘束的问好后，邵奕夫都和方逸嬅一起盯着他看了几分钟，看的桦仔更拘束忐忑了。

　　邵生才笑道，“桦仔，从今天起，你的电影约和唱片约都可以签在赵氏了，怎么谈你们自己商量，你的电视约，也就那样吧，真等你在电影界火了，会不会回来拍电视也不好说了。”

　　刘德桦震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么回话。

　　邵奕夫摆手，就让他出去了。

　　等他离去，邵奕夫看向方逸嬅，“你现在还觉得，我拿一个华仔换TVB几龙女的崛起，亏么？”

　　方逸嬅无话可说，只能思索道，“那组几个？？”

　　他这次叫阿桦过来，也挺好奇，赵东淮为什么看上这位要拿合约，看完了……还行，挺靓仔。

　　才组建的五虎将这就废了一个，算了，阿桦也不算废，至少还要帮TVB拍几年戏，等他在影坛越来越火，那只会带动其他四虎的咖位、人气。

　　这一波真不亏啊。

　　邵奕夫喝了口茶，“慢慢找，不急，那衰仔帮咱们运作的话，也得等一年半载的，那位老马生身体一直不好啊，心脏病很严重……”

　　“他点了火就不管了，难为小马了，都要离开港岛避避风头了。”

　　邵奕夫的财产比不上马家，开银行玩地产，就不是一般人能玩的，那又如何？有时候舆论真的是很恐怖的。

　　风流无度的马青伟这阵子都没法出门了，谁扛得住一波波不停的狗仔轮流跟踪偷拍？

　　警方都要派人保护他，不是说有谁对他大不利，而是可能被丢臭鸡蛋，伴随九龙日报的崛起，东方日报都销量大跌了一波。

　　网暴都特么是这德性。

　　邵大亨不知道什么是网暴，但不妨碍他看穿本质去理解。

　　这一战，也是赵东淮立身之战，不打的话，多得是在他崛起过程想要贪婪垂涎各种资源的人，不管是组合里那几位大靓女，还是钱，财源之类，太值得人觊觎了。

　　原罪嘛！

　　你把持那么多资源，怎么能追求全社会全是圣人无欲无求？

　　打了这一战，下次有谁再想贪婪觊觎，那得掂量掂量了。

　　方逸嬅无力吐槽，“怪不得请那么多保镖，不请保镖，迟早得被斩死。”

　　直接人道毁灭那不现实，赵总的保镖们不是一般人，动枪都不是很大把握，再说商战而已，也不至于。

　　不玩那个。

　　那你想用歪招，就要考虑下银行地产小马生的现状了。

　　邵奕夫对赵东淮越来越欣赏了，“只要他还需要电视台这一环，我们就可以和他合作的很愉快。”

　　“电视台他想插手也没戏。”

　　“唱片分钱也无所谓了，本来就是他捧起来的歌星，组合。”

　　“我至今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为了提前捧报纸，顺便带动飓风更多票房，才这样做，还是为了先下手为强。”

　　“按理来说真不至于啊。”

　　简直了……

　　………………

　　赵氏影业大办公室。

　　李国兴一脸无奈开口，“赵总，飓风营救1我最多出2000万港币，东亚和东南亚发行权，只在票房这一块，我出2000万可能都真没赚头儿了，弯弯上映有难度啊，上不去就损失大了。”

　　如果说一部影片在港岛上映的票房，大致和东南亚、东亚各地发行取得的最后利益相当。

　　毕竟交税后，当地院线要分一波大的。

　　找上门的发行商也要分。

　　飓风营救1猛一看都3100万了，第一部破3000万的港片，地位强横，可真有太多场外因素了。

　　弯弯是大票仓，但那边上映电影……懂得都懂。

　　他出2000万，还是为了擦亮美亚娱乐的招牌啊，他发行又不是只发几部电影，嘉禾能让程龙的片捆绑其他烂片去发行，他也可以的。

　　在今年李生建立了他的集团，美亚也是八九十年代，全港最出名的发行集团之一了。去那边发行，不只是靠关系网啊。

　　赵东淮大笑着给李国兴倒了杯茶，“好吧，就2000，祝我们以后合作越来越多！”

　　这价格不算高，主要还是能否上映弯弯影响太大。

　　他要开院线了，以后还要注资洪琻宝子公司，大量影片，和这位李生之间关系还是稳一点，好处更多。

　　一段时间后，等他送走李总，得知刘德桦来了，自然是欣喜的让秘书吩咐请阿桦进来。

　　上辈子阿桦遇到被封杀，长期无戏可拍没收入，还有压力大之类，导致演技都滑坡了，还不如他前两年刚蒸蒸日上时。

　　在等遇到社团大肆入侵，烂片来烂片去，就挣扎的更久了，现在他签了阿桦，避免掉很多事，应该让这位未来天王少走不少弯路啊。

　　片刻后，大办公室内，当刘德桦拘束的向赵东淮问好，赵导抓着一个合同递了过来，“你先看看吧，这是给你预定拟的电影和唱片类合同。”

　　“我这人做事喜欢双赢，多赢，并不会像邵大亨那样把你们明星当996员工使用。”

　　桦仔快速双手接过，还有点不好意思看。

　　赵东淮失笑示意，等他真的看了，才很快就激动起来，这合同……太丰厚了，基本和给周惠敏的一个水准，签约赵氏影业五年，五年结束后有优先续约权。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合同中提到每年至少给桦仔准备三部大配角或主角级电影，同时，他的片酬会按市价行情提升。

　　当然，不可能说外面给多少钱，公司就给多少，有时候明星片酬身价也很虚，浮动比较夸张，哪怕是阿杰、程龙、阿发等，九十年代开始，他们的片酬根本没多少公司给得起，都是拍戏了友情价打折进组。

　　有那些外因，片酬这块比较虚，浮动的不好说，但合同注明除了片酬会随行情涨之外，若电影大爆事后会有红包。

　　这是超良心的合同条件。

　　五年内签在赵氏，外面若有公司找他拍戏，赵氏也只是抽两成，这个抽成也是太良心了。

　　一些神坑经纪公司抽一半，抽六七成的都有啊。

　　还是蒋佳恩的例子了解了？都特么21世纪10年代了，一个拍戏明星两年下来平均月薪两千多块，都不如工地搬砖和送外卖。

　　闹解约还因为合同原因，被判赔偿公司上百万……

　　互联网大时代都那样，有那种神坑，更别提这个年代了。

　　邵氏大片场和TVB的月薪制，也是放在后世都众所周知的坑，突然从邵氏跳槽遇到这样的赵氏？桦仔激动的想哭。

　　就是唱片合约、办演唱会之类，那也不是歌坛新手能在任何公司能拿到的分成比例。

　　当他看完，激动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时，赵东淮才倒了杯茶，“好了，合同谈完，改天你找个律师来，请专业人士看过在签字，现在，你给我展示下你现在的演技状态。”

　　“我出题，给你三分钟准备。”

　　刘德桦马上点头，一脸的凝重和认真，赵东淮笑道，“现在，你就当你最喜欢的人，如小龙女吧，我把她眼珠子挖了出来，丢在杯子里，送你当礼物了。”

　　“你演下。”

　　这一段也是孤胆特工里男主角演技爆发的场面了，虽然是大反派吓唬他的，但大反派杀死分尸过很多人，男主也清楚……毕竟大反派本就是大毒枭和器官贩子。

　　绝大部分时候，孤胆特工男主演技只需要面瘫，展露酷帅就行，但影片里需要演技的时候，也不少。

　　桦仔听完，表情先是奇怪的波动几下，才深吸一口气开始准备，三分钟后，等他一抬头，表情不大，却眼眶发红，身子一直在哆嗦，手在抖……

　　赵东淮看完，惊讶道，“可以，我还以为你电视剧演多了，会比较浮夸，这对电影来说，已经勉强算及格了。”

　　泡在无数烂片里挣扎多年的阿桦，后世演技方面，是被不少人吐槽过的，很多时候都比不上他第一部电影投奔怒海里的表现。

　　投奔怒海那是1982年的电影啊。

　　一直到千禧年左右，演技才逐渐得到大众认可。

　　他本来对阿桦只有六十分及格要求，是指开拍时他能达到60分及格就行，现在一见面他就拿出五十七八分……

　　这是惊喜了！

　　一听这个，桦仔也惊喜的从演技状态脱离，露出憨憨的笑，还挠头，“上次星仔帮老板你传过话后，我不止经常泡在影院里刷新世界，还一直缠着发哥求他指点我演技。”

　　赵东淮释然，“行，干的不错，我现在也不看你动作了，新戏男主就是了，剧本带回去，好好研究。”

　　“另外有时间就练歌，练嗓子，自己不懂就来公司找专业人士指导，什么时候给你出歌打榜，就看你自己的进步速度了。”

　　“阿瑛不是我们公司的自己人，我才需要捧一个全新的动作巨星，谁让这年代，动作片都成了我们港岛的招牌呢。”

　　阿桦这个人是真的努力。

　　不是动不动熬努力人设的混混们。

　　他的自律性也不是一般人能追赶的，这么说吧，港岛这个年代成长起来的一个个天王，自律性真是吊打无数普通人。

　　桦仔现在演完了孤胆特工，以后也可以演改版的谍影重重啊。

　　等他准备好了，可以让他和张帼荣一起在出个单曲，【AsLo

　　gAsYouLoveMe】这不是还抓在手里没发的呢。

　　到现在张帼荣那一首“IWa

　　t”单曲已经在各地大卖一百多万张了，还是鬼佬群里最火，岛国也是卖爆，不过单曲卖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华星给他准备的以“IWa

　　t”当主打歌的新专辑都要发货了。

　　到时候阿荣的名气在一定程度上盖过谭永麟、许贯杰都不是奢望。

　　阿荣单曲破百万，专辑销量只会更强，不指望像后街男孩那样真的全球大卖三千多万张，你卖三百万张，那就是港岛歌坛巅峰级了。

　　原本就是男生组合的歌曲，老带新带一波阿桦……这对其他慢慢熬资历升迁星路的歌星就是降维打击。

　　“Aslo

　　gAs”和“IWa

　　t”的曲风还是一脉相承的，真让二十四五岁的华仔和阿荣当一个临时组合，这颜值也是男星里的表率级了，新一轮炸球预定。

　　“就算飓风营救还带不动岛国票房，等AsLo

　　gAs出来，还是华仔这种帅哥主演的新型动作片，在炸不开岛国市场就没逻辑了啊。”

　　“阿杰不靠外挂，一部少林寺就打破了程龙在岛国的垄断！”

　　“这次可以请阿荣来演一下警察，给他个正面角色了。”

　　孤胆特工戏里，最大最突出的是阿桦这个主角，但警方的确有龙套级正面人物，反派……最能打的反派靓仔，他打算邀请甄仔丹来试试。

　　………………

　　油麻地邵氏龙头戏院，当带着口罩的李莲杰和纪春华走出戏院，一直走出去几十米，阿杰都还在沉默。

　　等纪春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阿杰才猛地醒来，“你说这快速剪辑和手持摄影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拍出来的动作片，不管和我们，还是那位龙大哥的动作风格，都完全不一样啊。”

　　“明显更有冲击力的多。”

　　“节奏画面也好看的不得了，怪不得票房能破3000万。”

　　纪春华失笑，“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只是演员，那些都是摄影师、剪辑师和导演需要考虑的。”

　　阿杰小无语。

　　深吸一口气，他好奇道，“纪哥，咱们去见见那位赵导怎么样？”

　　纪春华惊讶了，“人家功成名就还开了大公司，你怎么去见？难道你想和他合作拍电影？”

　　“他也未必会用你吧？你看飓风营救不就拍得很好？”

　　这年代，自从少林寺大火后，真不缺导演砸钱想请阿杰拍电影，无非是……成功的不多，一个是阿杰还是体制内身份，1984他还转去鹏城体委了呢，不管他拍的少林寺怎么火，还是一天一元钱片酬。

　　一个月30块。

　　他这最大牌明星，还没剧组那些港岛龙套拿钱多。

　　其次是被封杀问题了，内地人身份，他的戏不管少林寺如何大火，在岛国、南韩都取得了超级票房，打破无数港星的各种记录，但不能在弯弯上映。

　　别说现在了，就是80年代后期，90年代初，李莲杰主演的一部部电影，都因为内地人身份问题没法在弯弯上映，或者能上映但本人去不了弯弯宣发，也就……找他的人不多了。

　　那些拿几十万、上百万片酬请他拍戏的，没少提其他条件，比如脱离体制下海，放弃内地人身份等。

　　谈来谈去也就谈不拢了，他82年就拍少林寺火遍东亚东南亚，但距离他成为真正全球级动作巨星，都是90年代了。

　　这中间是缺了多年的，从20出头到30……影视经历大片大片空白，这种空白还不是程龙那种初期扎在电影圈，怎么混都出不了头，才心灰意冷跑去外国当厨师。

　　这是阿杰一出道就是最巅峰，少林寺在岛国都豪取了36亿日元票房，镇压程龙大堆猛片。

　　纪春华说的赵导未必用他，不是说看不上他已经成名的底蕴，是放弃大陆身份之类，估计谈不拢。

　　至于现在，李莲杰和纪春华为什么出现在港岛，还能进戏院看戏，就是少林寺第二部，少林小子后天也就是1984年1月26号，该上映了。

　　他们也就跟着制作团队来了港岛。

　　来了后发现了新型动作片飓风营救，这都不是阿杰第一次看了，而是刷了好几次。

　　为了看这部新型动作戏，他好几个月片酬都砸进去了。毕竟一天一元，哪怕现在黑市汇率，一港币值等于内地四毛，但十几块一张的票价还是有点太高了。

　　纪春华话语下，李莲杰小兴奋的笑笑，“纪哥，我感觉那位赵导，和一般导演或一般港岛人都不一样。”

　　“两部戏片场经历，那些港岛工作人员怎么看我们的，歧视我们的，你肯定能感受到，据说火烧圆明园片场，刘小庆都被气哭过。”

　　“但我听说，那位赵氏影业的赵导，专门跑去内地挖人的，就说现在最红那个女子组合里的何情，不就是从浙省挖来的？”

　　纪春华无语，“我知道，何情，但她也早拿港岛身份证了，你能放弃？？”

　　李莲杰摇头，“不一样，那位赵导在内地招作家，可是起步千字一百港币的酬劳啊，听说定了两份稿子，稿子才两三万字开篇，人家直接先打去一万港币约稿的。”

　　“那没要求作家们放弃内地身份吧？”

　　纪春华不说话了，思索到最后他也兴奋道，“那我们去试试？听说那位导演公司在九龙塘啊……”

　　这不是故意去打听的。

　　看电影的时候，有一些观众私下里聊天爆料出来的，或者走在路上，一些路人爆料的，路上也有很多兴奋谈论赵氏女子组合，这话题度还是很高很爆那种。

　　就像是后世，你走在一群学生后面，很可能听到他们激动议论自己的爱豆们……

　　还不缺有人组织着想去九龙塘某公司堵门埋伏，见一见现实中的关家慧、何情几女呢。

　　不需要去打听，走在路上或看电影就能听到。

　　阿杰又兴奋的搓手，“那位赵总真有点不一样，听说安排给那几个大美女的保镖，有很多都是从咱们内地招来的，除了一直跟着赵导那几位拿了港岛身份证，其他都是工作签证。”

　　“万一，他不要求我们放弃内地身份，给工作签证也能找我们拍戏，应该不至于一天一块钱吧？”

　　“那点钱我想看他的飓风营救，多刷几遍都快看不起了。”

　　纪春华也很心动，他长得很凶，但他觉得自己当反派还是块料的，至少不会比飓风营救里成奎安、何家驹等人差吧？

　　随便一个港岛龙套在内地拍戏，都有几十元日薪，而他们是一天一块，更别提吃住差距了，“那就去试试？九龙塘距离油麻地也不远，要不搭公车巴士？”

　　阿杰尴尬的摸了摸钱包，“要不还是走路去吧。”

　　纪春华无语，“迷路了怎么办？别可怜那点钱了，我请你坐巴士！”

　　阿杰兴奋的搂住纪春华肩头，“纪哥仗义，哪天我要是红了，能像是港岛正常明星那样一部戏几万块，我买辆巴士送给你。”

　　纪春华很无语的上下打量阿杰几眼，突然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和笔，“来，你写下来。”

　　这轮到阿杰懵逼茫然了。

　　他本人是个内向、内敛的性格，真被架到这一步，他也有点不知道怎么拒绝了，当他伸手时，纪春华才笑着拍开了他的手，“好了，开个玩笑你也当真，走，坐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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