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救命啊!”
一阵痛苦的惨叫声自坑中传出,雷冀意识到事情不对,急忙取出玄炎焚棍进行打捞。
过了好一会儿,棍子的另一头才被牢牢抓住,菲莉莉抱着雷冀的腰协同发力,将诗音从下水道中捞出,诗音浑身脏丑,用手去拧散出异味的头发,雷冀闻到后干呕不止,捂住口鼻疑问道:“诗音,妳身上沾的是什么,怪难闻的……”
“哼!你要尝尝看吗?”
诗音心态爆炸,将一坨不可名状的东西掷向雷冀,雷冀翻身躲过,见井盖上赫然写着“化米共池”三个大字,他目瞪口呆,不住地批评菲莉莉道:“妳呀!不识字不要装作认识,怎么可以骗诗音跳米共坑呢?”
“啊嘞嘞,苏菲娅大人告诉我,井盖之下的区域统称下水道,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吗……”
见情况不对,菲莉莉立即甩锅给不在场的苏菲娅,雷冀无奈,又不方便去扶诗音,诗音见状,强压怒意哭喊道:“够了,我今天要回去了,这味道需要长时间洗刷才能褪尽,接下来几天,我可能都没有食欲吃饭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菲莉莉躲在雷冀身后瑟瑟发抖,诗音血压拉满,又不忍责骂,踌躇再三,她放弃了今晚想要潜入宅邸的计划,自顾自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呼……谢天谢地,菲莉莉这一误举反倒救下了他们,如此一来,我也可以安心离去了……”
躲在暗处的心凝舒了口气,弯着腰潜伏退场,赶在他们归来前返回星陨联盟,以防自己的身份败露。
到了第二天正午……
“漫游雷冀,我满血复活了,今天一定要潜入兴虫阁!”
诗音重整旗鼓,拉着雷冀和菲莉莉向传送门走去,心凝在暗处瞧见了,便故作虚弱,经过雷冀身旁时咳嗽不止,扶着墙壁弯腰小憩。
“嗯?”
雷冀停下脚步,转身询问心凝身体状况,心凝摇了摇手,微笑着回应道:“只是着凉而已,没有什么大碍,谢谢雷冀哥的关心。”
“着凉?我看妳脸色苍白,更像是中了某种剧毒……”
雷冀请求诗音稍等片刻,自己先扶心凝回去休息,诗音没有反对,但还是叉腰摆架,用不怀好意的语气冷笑道:“雷冀,你可千万不要被虚假的表面现象欺骗了,这家伙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矫情,与她亲近,你只会招来更多的麻烦。”
“不许胡说,大家都是同伴,在遇到困难时给予援手是应该的。”
雷冀无视了诗音的忠告,留她和菲莉莉在原地等候。
心凝的房间干净整洁,将她安顿好后,雷冀沏了一杯热茶搁置床头,心凝不愿雷冀就此离去,故意干咳挽留道:“雷冀哥,我有点儿不舒服,在我睡着前,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这……”
雷冀没想到诗音所说的话这么快就灵验,他摩挲着下巴,略不好意思地说道:“诗音还在外面等我,妳也知道她是个性急的人,要是呆久了,恐怕……”
“那是诗音自己的事情,雷冀哥完全没有必要插手,在我看来,她只是在利用你的善良罢了。”
心凝将半张脸藏在被窝里小声嘀咕,雷冀轻舒了口气,把脸对向窗外沉吟道:“妳昨晚为什么要去兴虫阁?”
“啊嘞,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兴虫阁……兴虫阁在什么地方?我为什么要去那里?”
心凝惊出一身冷汗,言语中也带有颤音,对此,雷冀快速回头,握起心凝露在外边的手臂说道:“妳腕部的筋脉青到发黑,很明显身中剧毒,我们心凝小姐近日没有执行外出任务,怎么会中此无名之毒,躺在床上难以自拔?”
“这个……雷冀哥,你听我解释……”
“不必解释,心凝!哦不……此时此刻,我称呼妳为‘宁芯’更加合适吧?”
雷冀一言一行中隐藏着杀意,心凝知大势已去,便不再隐瞒,用微乎其微的声音反问道:“我一直隐藏的很好,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前段时间,萱儿姐还在的时候。”
雷冀仰面朝天,将双手放在背后踱步道:“那个时候,萱儿姐说妳就是宁芯,大家都不信,她便偷偷指导我,要我观察妳的手腕。于是乎,我借换绷带为由,耐心观察妳的双手,虽然没有见到宁芯的手镯,但妳腕部的印痕却暴露无遗,让我明白萱儿姐所说并非虚言。”
仿佛捧着剧本观阅的雷冀将心凝安排得明明白白,心凝无言以对,低着头坐起道:“你杀了我吧!我对星陨联盟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事情,理应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惩罚?哼……如果妳一个人消失能弥补所有错误,那我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雷冀挥下手刃,吓得心凝闭紧双眼,等待审判的到来。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凝的脑袋仍然没有开出红花,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满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我还活着?”
“为什么?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前,我没有资格动手,王号大哥还有星陨联盟的众人也不会允许我这样做。”
雷冀取出心凝藏在枕头下的粉玉镯子,心凝扑上去想要夺回,雷冀一个转身轻松躲过,将镯子藏入口袋中说道:“我以龙骧小队代理队长的身份下达命令,收缴心凝私藏的危险之物,从今往后,妳便继续做妳的武冀心凝,不必再为任何人痛苦的活着。”
说完,百感交集的雷冀扬长而去,心凝止唤不住,跪趴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哭喊道:“雷冀哥,你不能去送死哇!那邢旺能融合三张幻魔卡的力量,实力深不可测,现在的你绝非是他对手!”
“住口,那种事,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呢……”
关上房门离开前,雷冀丢下一本清心祛毒的普通典籍,望着那本被揉皱的卷轴,心凝同样能感受到雷冀内心的煎熬与痛苦。
而在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