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苦涩很快在口中蔓延开,时渺的眉头顿时皱紧了,端着咖啡的手也忍不住一颤。
避免她烫着,容既帮她将杯子放在了后面的桌子,另一只手则是搂住了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他的手机再次响起。
容既充耳不闻,直到时渺忍不住推了推他后,他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
他依旧不着急接电话,只笑着看着她,“怎么样?甜吗?”
时渺轻轻地喘着气,伸手就要去掐他时,容既却一把将她的手按住,另一只手接起了电话。
“喂。”
他的声音一出,时渺顿时不敢动了。
容既看着她那安静乖巧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不由更加深了几分,就连对那边人说的话都耐心了许多,“怎么了,母亲?”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吧?”容太太的声音里是一片不满,“你昨晚去哪里了?还有今天,你为什么没有去医院看郭粤?你现在是不是跟郁时渺那个贱人在一起?”
容太太的声音不小,旁边的时渺也听得清清楚楚。
她那被他握住的手明显一僵,容既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
容太太却没有察觉到容既的沉默,继续说道,“那贱人要是不肯离婚你就来硬的!你要是舍不得就交给我,我保管那贱人会心甘情愿地离……”
“这件事我有分寸。”容既的声音直接冷了下来,“至于郭粤,我会去看她的,不用您费心。”
话说完,他便将电话挂断。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时渺,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色,确定她没有不高兴的情绪后,这才抬手揉了揉她的脸颊,柔声说道,“我已经叫尤生过来接你回候城,就快到了。”
时渺点了点头。
“我等一下要去医院看郭粤,就不送你去机场了。”
“好。”
“我母亲要是联系你,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不用管,不想听她说话就直接关机或者将她拉黑。”
“嗯。”
“外面那些人的话你也不要去听,更不用放在心上。”
“明白。”
时渺的样子乖巧且平静,但容既的嘴唇却是忍不住抿紧了,眼睛盯着她看了许久,这才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时渺的手搂在他的腰上,“你也一样。”
“嗯。”他将脸颊埋入她的脖颈,深深的呼吸两口后,又说道,“还有,过段时间不管你听见了什么消息,只要我没有同意,你都不要动,乖乖留在候城等我,知道吗?”
容既这句话让时渺微微一震。
那搂在他腰上的手也忍不住收紧了,但在过了一会儿后,她到底还是回答,“好。”
……
医院。
郭母正坐在床边帮她削着果皮,就连一向不喜欢医院的郭父都来了,正在询问医生她的病情。
“前几年你在国外吃了很多苦吧?”郭母听了几句后,转头对郭粤说道,“你这孩子就是太闷了,什么都不跟我们说,你说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们可怎么办?”
这话听得郭粤只想发笑。
都说迟来的爱贱如草。
可他们对她,却连迟来的爱都称不上。
现在对她的关心,不过是看上了她的价值罢了。
心中思绪翻涌,但郭粤还是忍了下来,只轻声说道,“我没事,就是有点贫血。”
“都当众晕倒了,还说没事?”郭母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管怎么样,健康总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好。”
听见她这声回答,郭母这才满意地将分好的苹果递给她,“来,吃吧。”
郭粤刚低头咬了一口,郭母便说道,“不过从昨晚到现在……容既他怎么还没来看你?”
——她就知道,这才是他们关心的重点。
郭粤抿了抿嘴唇正要回答,敲门声却传来。
而后,是容既的声音,“郭伯伯,伯母,你们都在呢。”
看见他,郭母脸上立即扬起了笑容,但还没说什么,郭父却是咳了一声。
那声音让郭母很快敛了表情,只朝容既点了点头。
容既的目光很快落在了郭粤身上,“你感觉如何?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郭粤朝他一笑,“我没事。”
郭父看了看两人,说道,“容既,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
“您请说。”
“我之前就答应过郭鑫,等他一成家就将手上容氏的股份给他,虽然昨天只是订婚宴,但仪式也算是走过了,所以我想将这件事提上日程。”
说话的时候,郭父一直盯着容既看,观察着他的反应。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连半点变化都没有,甚至连眼眸都是始终的平静。
在他的话落下一会儿后,容既才好像刚反应过来,“您是在询问我的意见么?”
“当然,你现在是公司的总经理,这件事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也没法办。”
容既笑,“我自然是同意的,而且相信其他股东也不会反对,当然,如果您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开口。”
“不说别的,这么多年我尊您一声伯伯,您又是郭粤的父亲,不管您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
容既的脸上是一片认真和诚恳。
郭父看了一会儿后,终于笑了起来,也伸出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孩子,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
……
入夜,御野会所。
“来,喝!”
郭鑫今晚的心情大好,刚一入场就开了十几瓶天价香槟,而且还跟会所经理放话,今晚全场的消费,皆由他买单。
经理脸上自然是笑盈盈地应了,旁边的人也忍不住起哄。
“郭少大气!”
“郭少这真的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啊!”
郭鑫靠在沙发上,一手揽着一个女人,笑得张狂,“那还用说?我都说了,我家老头奋斗了一辈子,又没有其他的野种,东西不留给我留给谁?”
“就是,而且郭少如今的能力也不输给老郭总啊,听说你投了一个会所,这两个月就能开业了?”
“没错。”郭鑫就着女人的手喝了一大口酒,笑,“我那里可以玩的东西可就多了,你们之前接触的,可完全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