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忽然笑了起来,道:“你先等等,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少废话。”李涛冷声回应,接着数道:“二!”
“别啊。”叶良一脸委屈的样子,问道:“你们家门口,有没有垃圾桶?”
听到这话。
李涛愣了一秒,似乎是因为好奇,他指了指路边,道:“就在那边,但你为什么这么问?死到临头,你还想丢垃圾么?难道这就是你拖延时间的方式?”
“为什么这么问啊……”
叶良抬头看天,呢喃着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月光逐渐被乌云遮住了。
李涛皱起眉头。
叶良身旁的那盏明灯忽然熄灭,李涛瞳孔骤缩。
就在这刹那之间的时间流逝。
砰!
哐当!
两声巨响,在一片漆黑的路边响起。
在梁飞龙的视角里,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
接着,灯光再次亮起。
叶良站在了李涛本来站的位置,拍拍手。
而远处。
那半人高的垃圾桶,仍然在晃动之中,一双腿从里面伸了出来。
梁飞龙瞪大了眼睛。
叶良笑眯眯地看向梁飞龙,这才说出那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垃圾要待在垃圾桶里,要是垃圾不乖,我就帮他回家。”
梁飞龙嘴巴缓缓张开。
李涛……
被扔进垃圾桶了?!!!!
这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
李涛可是全天子城最优秀的武道天才之一,是梁飞龙最器重的手下啊!
将来的梁家,都要靠这个年轻人的。
而现在。
这个梁家的未来,竟然直接被一个南境来的蝼蚁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怎么可能!
梁飞龙无法接受这是真的,甚至一时间,这种惊讶盖过了他的悲伤和愤怒。
但。
惊讶的情绪只是昙花一现。
梁飞龙便恢复到了刚刚的状态之中,恶狠狠地瞪着叶良,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有点本事。”
“不然怎么杀你儿子?”叶良笑着给他补上一刀。
闻言,梁飞龙差点气得吐血,怒道:“小子!你别太狂了!这可是我梁家的门口,从你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不可能再逃出去!”
“等死吧,今天我就是倾尽全梁家之力,也必须将你这个混蛋杀死!!”
话音落下。
他打开旁边的车门,拿出一个紧急联系的装置,狠狠在上面一按。
“哔——”
一瞬间。
梁家大宅里,无数道刺耳的警报声齐齐响起,红光闪烁,原本灯火阑珊的梁家,瞬间便被照亮了起来,灯火通明!
一道道身影,随着灯光出现在梁家大宅之中。
梁飞龙抹去嘴角的鲜血,狞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杀了我儿子,竟敢还敢来我梁家耀武扬威?!”
“看到你身后的那些人了吗!那都是我梁家的梁家卫!他们已经将你包围了,你不可能从这里逃脱!”
“等活捉了你,我一定要一点点地将你抽筋剥皮,将你做成人棍,然后再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家人朋友被我一个个折磨至死,直到最后,再让你死去!!”
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梁飞龙眼神之中,疯狂之意不断流出。
他恨透了叶良。
已经恨得快要疯了。
然而。
无论他怎么威胁。
叶良连一动都没有动,他只是冷冷看着梁飞龙,眼神之中甚至有些许怜悯。
“你认真看看。”
“在你家宅子里的,究竟是什么人。”
闻言。
梁飞龙皱起眉头,摇摇脑袋,开始认真看向梁家豪宅里。
由于儿子之死对他的冲击,梁飞龙眼前仍然是迷离一片。
隐隐约约间,可以看见一道道身影,皆是身穿青色铁甲,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道道寒芒。
青色铁甲……
梁飞龙在原地愣了两秒。
瞬间。
他整个人吓得差点跳起来。
梁家卫哪来的青色铁甲?!
不!!
不对!!
家里面的那些,根本就不是梁家卫!!!
梁飞龙一张脸瞬间变得死白,颤抖着声音,不敢相信地道:“怎,怎么可能,我们家里面怎么可能还有别的部队!!”“你,你到底是谁!你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我家里会有这么多外人?!”
叶良笑容越来越浓:“要不你再认真看看?”
“作为梁家之主,里面那些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的才对。”
闻言。
梁飞龙咽下一口唾沫,再次眯起眼睛。
极其认真地,再次朝梁家大宅里面看去。
只见那些一排排,如方块一般,整整齐齐移动着的铁甲上。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刻印着一条青色的巨龙,张嘴咆哮,威风凛凛!
瞬间!
梁飞龙冷汗淋漓。
他再次移动目光,将恐惧、惊恐、不敢置信的目光,放在了叶良身上。
惨白如死人的嘴唇不断地颤抖着。
他低沉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那……那些是青龙卫?!”
“你……你是,你是青龙山庄的人?!不,不对,上一任天子曾经定过规矩,四王府中人,皆不可带战士入京,你带着这么多人,城门那边怎么可能放你……”、
“进来”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
梁飞龙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了,他瞳孔微微发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顿时如雕塑一般,僵硬在了原地。
上一任天子确实有过规定,四王府的人,只能镇守各境,原则上是绝对不能带着战士进入天子城的。
但,一年前。
为了庆祝北境战事的胜利,表彰青龙王对战部的功劳。
这一任的天子,却又补充了一个新的规定。
四王府中,唯有青龙王一人,可带人入京,佩刀上殿,不受任何限制!
一种让梁飞龙自己都觉得疯狂,不可思议的想法,从梁飞龙脑海之中冒了出来。
难道……
难道说……
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南境的混小子,更不是什么蝼蚁、
而是那个镇守北境,五年不败的神话人物,青龙王?!
想到这。
梁飞龙浑身衣物,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越想越觉得
这种疯狂得的想法,绝对不是毫无可能的。
虽然很不愿意接受。
但。
这已经是唯一的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