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坨的透明度非常高,令人一看就能得出这绝对不是水冰的结论。因为如果是单纯的水结冰后里面会充斥很多气泡影响透明度,甚至于完全不透明。
而房间中央的这块冰坨却是绝对的透明状态,并且房间内部也没有到处冰霜的景象。
而龚云才刚刚进来身体上就覆盖了一层冰霜就可以说明,含水的物体进入这里会因为挥发的水汽迅速结冰产生冰霜。要么就像秦尧那样穿着能发热的保护服,身体散发出来的水汽无法在身体表面结冰。
不过龚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冰冻人是为了将其的细胞活性封印,所采用的的冷冻液必须要有水无法做到的绝对密封作用,否则的话即便是被冰冻了也无法阻止身体细胞的衰败,这就和把一块肉放在冷库或者是冰箱里冻起来是一样的道理,虽然可以延长保存期,但时间过长的话同样会腐败变质。
不过这些科技方面的事龚云也没探究的兴趣,他只需要有增强自己武力值的兴趣就可以了,这些费脑子的东西有尧儿去琢磨就够了。
冰坨里的左左藤神态安详,眉宇间透露着浓厚的期待,肢体姿势也极其的自然。
龚云围着冰坨仔细看了一遍呼出一口气,气体从口鼻中喷出后因为极度的冰寒迅速冷却成了一片白色的水雾飘散开来。
看清楚了?秦尧过来语调轻松的问了一句,以她的智商自然明白龚云来这里不先去看荣然,而是先来看左左藤的用意了。他在怀疑左左藤是不是自愿的。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龚云对自己的怀疑生气,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俩属于同类。
从直观逻辑上来分析龚云的行为,他的确是在怀疑左左藤突然选择冰冻是被迫的。或者是被人陷害后才冰冻起来的,毕竟两个人的关系摆在那里。左左藤进入冰冻状态没有和龚云打招呼本身就有很大的可疑性。
但当时左左藤说的明白,如果这件事告诉龚云的话。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同意的,因为在龚云的观念里一个大活人进入冰冻状态等待未来那不确定的复活实在是太荒谬了,说不定愤怒之下为了以绝后患直接回来把这地方给拆了都不一定。
但是这个逻辑只是表层逻辑,秦尧所看到的却是更深一层的逻辑关系。如果左左藤是被迫害的,那就证明秦尧的确是出问题了,要不然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因为她知道左左藤对龚云的重要性。
如果左左藤是被迫害的,进入冰冻状态不是自愿的,而能害他的人也只能是秦尧。在希望之国也只有秦尧是他无法对付的人。
也就是说如果秦尧想害左左藤的话,即便是左左藤察觉到了也会因为和龚云的关系不得不束手束脚,秦尧才会有机会。
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因为他是第二战神,如果发飙的话除了龚云没人拦得住他。
所以秦尧明知道龚云怀疑左左藤进入冰冻状态的原因,知道他是对自己有怀疑也不生气。因为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即便是自己真的干了这种事,龚云也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为左左藤报仇,而是会竭尽全力查出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也就是说,秦尧如果真的为了实验害死了左左藤,那就是秦尧出问题的证据。毕竟以秦尧的能力想找实验品的话有的是,不可能选择左左藤。
所以,龚云的这番作为在秦尧的逻辑里是出于关心,他在担心自己出问题。所以自然不会生气,而且还会感到很幸福。
我真是不明白,左大哥为什么没有和我说一声就作出了这样的选择,这根本就是一条不归路。当初他还信誓旦旦的答应我要代替我守护你,可短短的半个多月之后我回来他居然变成了这样。龚云叹息道。
他有他的心结,他放不下赤角姐。有些人和事可以在时间中被磨灭,但赤角姐在左大哥心中是永远不会磨灭的,因为他知道,以他的寿命是等不到那一天的。就算咱们将来无法复活他,这对他来说也不算遗憾,他只是去陪赤角姐了。
你知道这地下基地的位置是什么地方吗?这是他和赤角第一次离开希望岛过夜的地方,他相信赤角姐会在这里等他。秦尧靠在龚云的身上柔柔的解释。
唉!左大哥和赤角姐的感情经历咱们不懂,但也能猜到他们在长达二十年的历险经历中必定经历了不少的事,人类最难解释的就是感情问题。
就好比咱们俩,虽然说我们都不似初始那样的纯洁了,也都有了远超人类的掌控力,但咱们之间的依赖性依旧无法被替代。龚云叹道。
那荣然和苏萌呢?秦尧酸酸的问道。
龚云抬手轻轻抚摸着秦尧的头顶,她们两个呀!我不能否认我对他们的有情谊,我想守护她们保护她们,让她们生活的快乐。
但我却从来没有依赖她们的感觉,甚至在外闯荡的时候我会经常忽略她们的存在,因为我在感情方面并没有什么天分。
你只是依赖我?秦尧仰头,黑暗中的眸子闪烁着。
龚云看的清楚与她对视。很奇妙的感觉,似乎我留在这里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我之所以守护人类就是因为你是人类。
秦尧将目光移开,如果将来咱们确定自己不是人类,你会选择放弃他们吗?
不知道,或许到了那时候她们也就不再需要我了吧?谁知道呢。龚云感叹着转身向外走。
人类将来会怎么样他不想去过多的考虑,人类总有不需要守护的那一天,到那时候自己身边或许也就只剩下秦尧了。
将房门关好,龚云打开了另一个房间,房间中央是处于冰冻状态的荣然。对于荣然龚云的感情很复杂。对于他来说能感觉到的是愧疚,这是一个因为感情奉献一生的女人。
她只是因为喜欢自己,就默默的守护了自己这么多年,每天只是在显示屏前静静的看着自己,却从来没有任何要求。而自己也没有给她什么,似乎自己只是把她当成了家庭中的一名成员。
再次面对荣然,龚云所感觉到的只是浓厚的愧疚,她守护了自己那么多年,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然然,今天是儿子和倩倩大婚的日子,我带他们来你身边举办婚礼。跃跃,倩倩给你们妈妈磕头。像你们的妈妈保证以后相亲相爱。就像你们的妈妈守护我一样守护对方,直到生命的尽头,不求回报。龚云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凝视着冰坨里的人,脑海里浮现出荣然破冰而出拥住自己的场面。
但是他知道,这只是臆想,如果自己将来不能走到那一步,她将永远躺在这寂静漆黑的房间里。